周列寶饒是歷經陣仗,卻沒想到這霍小山竟然做了一回小滑頭,賣了個關子之後把自己推了出去。
周列寶不由得心中暗苦,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講這些。
周列寶是中央軍校的,那無疑是蔣委員長的嫡系。
而霍遠所在的二十九軍本就是西北軍的殘部被蔣委員長收編的,雖然說公認的二十九軍的戰力要強於別的雜牌軍,可也是屬於雜牌軍的。
這雜牌軍與中央軍之間歷來都是互相看不入眼的。
可週列寶也明白自己也不能怪霍小山,霍小山一個山溝裡出來的孩子哪知道中央軍與雜牌軍的關係呢,更何況現在如果一說這一路上霍小山那些神奇的事,這些二十九軍的軍官們信不信且不說,豈不也弱了自己軍校教官的名頭。
周列寶在這沉吟著,別人可是不等了
“不知道周長官在中央軍校是什麼教官呢?”說話的正是那個傷疤營長。在這傷疤營長看來,中央軍也就是仗著槍好炮多,否則也未必就比西北軍戰力強。
看這陣仗肯定是躲不過去了,那就面對吧。
周列寶雖然氣苦卻不懼,自己這堂堂的上校軍銜可是憑軍功一點一點升上來的,他無疑也有著自己軍人的尊嚴與驕傲。
“槍械教官。”周列寶毫不避讓地迎上了那傷疤營長有些挑釁有些輕視的目光說道。
“那槍想必一定打的很準嘍。”傷疤營長並不掩飾自己的輕視,是騾子是馬不妨拉出來溜溜,傷疤營長對自己的槍法也是蠻有信心的。
“試了就知道!”周列寶回答的很乾脆,乾脆的讓所有在座的人都有點驚訝。
“團座,你看——”傷疤營長把頭轉向霍遠商詢道。
霍遠對眼前這一幕再熟悉不過了,軍中的比拼是無論何時都避免不了的。
文人相輕,就都喜歡拐彎罵人,軍人好鬥,就都直來直去。
自己剛到這個團的時候,那也是靠自己武藝槍法膽量與戰術意識才把這個團長的職位坐實的。
更何況這二十九軍本就有好武的傳統,最明顯不過的就是每個士兵比別的部隊士兵身後都多了把大刀。
“好,去靶場吧,那咱們就領教一下週教官的槍法。”霍遠微笑地站了起來。
幾棵老槐樹長在靶場的空地上,太陽已經西斜,陽光不再熾熱。
一群麻雀在枝頭跳躍著,它們永遠理解不了人間的喜怒衰樂,它們的生活只是尋食飛翔。
卻不知道下面已經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它們。
傷疤營長手持一把盒子炮,正在屏心靜氣,只是由於他臉上的那個極具破壞力的傷疤,讓陌生人看上去怎麼都有一種狠戾的感覺,他的槍響了,一隻麻雀直接在這槍響裡化作了一團血霧,幾根羽毛在空中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