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裡一條小河邊,河水很清澈,河邊有綠色的水蔥婷婷玉立。
慕容沛正坐在河邊,她的褲腿已經扯開了,往上挽到大腿根上。
霍小山則蹲在她身邊小心地用那清涼的河水替她清洗膝蓋和腿上的傷口。
慕容沛腿上的傷是昨晚上被鬼子追時在山上磕的,她現在都記不清自己摔子多少個跟斗了,當然也包括在長城垛樓上撞的那一下。
天亮之後才發現她的褲子已經面目全非了,褲腿被刮出很多細條條,有的地方凝固的血痂已經把褲管粘在了腿上,所以只能把褲管扯開了。
慕容沛蹙著眉頭咬著牙一吭不吭,她現在已經適應了這種奔波,她覺得自己應當堅強得象個戰士那樣。
只是傷處帶來的疼痛出賣了她,雖然霍小山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一碰到傷口,慕容沛的腿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出輕顫,她把手緊緊地抓著身上的青草,藉以轉移注意力。
“沒事的,一點小傷馬上好了。我這裡可是有療傷聖藥呢。”霍小山自然覺察到了慕容沛的疼痛,便笑著安慰她。
“你還笑?感是你不疼。”慕容沛咧著嘴嗔道。
霍小山這時已經替她清洗完了傷口,他看著慕容沛那忍著痛的表情臉上又有笑意,他在想這丫頭咋長得這麼好看呢,連咧嘴也比別人咧的好看,但自己知道這話只能憋在肚裡,否則那丫頭又該拿眼睛剜他了。
慕容沛當然感覺到了霍小山在心裡笑她,她知道不光在霍小山,就是在周叔叔眼裡她這點傷都不算傷,她也想堅強起來,可是真疼呀。
霍小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掏出一個皮口袋來,解開袋口系的細繩,小心翼翼地將紅色的藥粉均勻地灑在慕容沛已經清洗過的傷口上。
“這是什麼藥?”慕容沛好奇道。
“不是告訴你了嘛,療傷聖藥,塗上就不疼,小半天就能跑能跳了,而且不留疤痕!”霍小山一邊小心塗著藥,一邊說道。
“你在哪裡弄來的?”慕容沛接著問。
“李三哥給的,他說這藥老好使了,就是皇帝老子都用不上的。”霍小山自豪地說。
“拉倒吧,我才不信,還皇帝都用不上,要我看就是一個……”慕容沛咬咬牙,輕笑道,但還是忍不住吐出來兩個字:“賊方!”
“嘿嘿,還真是賊方。”霍小山介面道,“李三哥說了,這藥是他師傅給的,除了他自己用他就給過一個人,當然這回你也用了。”
“那個人是誰呀?”慕容沛接著象小孩子樣的粘牙。
“李三哥說有一回他去人家偷東西,結果被人家用箭傷了小腿。他就躲茅廁裡了,拔了箭剛上了藥準備跑卻被那家的護院逮住了。他就把這個藥給那個護院留下了,然後那個護院就把他放跑了!”霍小山這些事自然是聽李三自己說的。
“這是什麼護院呀?誰家請他當護院可倒了黴了。”慕容沛一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