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教練奇怪的看著站著沒動的一諾，出聲問道。
“沒，就是，就是有些緊張。”
一諾感覺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牙齒彷彿也不做主，幾乎能聽到上牙磕下牙的聲音。
教練很瞭然的望了一眼夏一諾，新學員都這樣。教練輕鬆的半開玩笑的說：“別緊張，這學開汽車比學騎腳踏車好學多了。四個輪比兩個輪穩。”
教練沒有特別注意夏一諾，來學車的人百分之八十幾的人都很緊張。這現象很平常。
車裡三個學員，看上去似乎都很緊張。
……
夏一諾不知道自己怎麼坐到駕駛室的。整個人一直都不在狀態，蒙圈了。
“安全帶！”
“哦！”
一諾抖抖索索地扣上。
“起步。”
“起步是什麼？”夏一諾手緊握方向盤，一頭霧水的望向教練。此刻的夏一諾顯得格外的呆滯。
教練：“……”
……
教練又大聲的吼了一遍開車要點。
發抖的一諾，摸著方向盤，眼前閃過媽媽飛起來的那瞬間，是媽媽突然跑出去，那貨車來不及剎車，……撞上，司機慘白又驚悚又害怕的臉，原來，司機是害怕的，那位司機也有心裡陰影吧，……
一諾閉了閉眼睛……
悅悅的小臉蛋在眼前出現，大大的眼睛，長才的睫毛，笑起來像天上的星星，帶著光芒，閃進心中。
“你倒是發動汽車啊！這不是全自動汽車，坐駕駛室，車就能動了，……”
教練的大嗓子喊起來。一諾嚇得睜開眼……
果真，駕校的教練都是特別的兇。特別兇！
……
夏一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夏一諾都覺得自己的兩條腿似乎還在微微顫抖著。她只知道自己的後背溼透了又幹，幹了又溼。
“怎麼了？坐在這發呆，跟失了魂似的。”奶奶給一諾倒了一杯水，關切的問。
“哦！”一諾應了一聲轉頭朝奶奶看去，神情依舊有點恍惚，“沒什麼，大概是教練太兇了。”
“是嗎？教練這麼兇幹嘛！學不會就別學了。老家的阿紅，她家的女兒小美，說學車學了幾年都沒學會，後來就不去了。聽說學費也沒退。你這才學一天，應該能退吧！”奶奶坐到一諾身旁，邊挑揀韭菜，邊說，“早上，我買了韭菜，今天我們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