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女王離開後,塔洛斯認真思考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萊迪西婭會突然懷孕,那隻嘴裡長滿銳利牙齒的“小娜迦”屬於什麼物種。
當然,塔洛斯是不會承認那種醜陋古怪的生物是他子嗣的。
對,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塔洛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之前種種怪異與【銀玉】反撲有關,奇怪的是,除了那陣突如其來、差點讓他精神失守的強烈快感,【銀玉】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威脅。
這不正常。
前面三種原初慾望,暴食者死於飢餓,吃得越多,越是飢餓;嫉妒者面目全非,以縫眼為起點,繼而腦袋變成肉球;懶惰者一夢萬年,夢境時間成倍增加,傷害對映到現實。
相比起來,【銀玉】讓人瞬間懷孕這種事情聽起來有幾分怪異,如同奇聞異事,但實際上相當微不足道,對塔洛斯的影響有限。
四臂娜迦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當然不會和金宮中的其他男人一樣,覺得山下女王在半夜離開深海殿堂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失眠純粹出於“想不通問題無法安心入睡”,否則,藉助【懶惰】賦予的能力,塔洛斯隨時能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塔洛斯心底湧現出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種複雜到極點的感覺,混合著親切、喜悅、激動,冥冥中帶著點血脈相連的羈絆,十分突兀、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那麼一點點熟悉感。
很快,塔洛斯就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因為當初他在財富之城、黃金大神殿廣場上第一次見到布魯斯,另外一位天選者時,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態。
附近有其他天選者!
——既然存在平行宇宙,平行宇宙中出現天選者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設定。
不對,三秒鐘後,塔洛斯否定了這一觀點。
首先,對方不可能是金宮的人,包括僕從、侍女和山下女王的男人。
塔洛斯在金宮中住了將近65天,用親王身份去了所有他想去的地方,從來沒有感知到其他天選者的存在。
同樣,天選者是金宮守衛的說法也不大可能成立。
金宮守衛人數眾多,以12人為一小隊,120人為一大隊,通常以大隊為單位實行輪休制,每天當值100人,20人輪休,65天時間已經足夠金宮守衛完成好幾個迴圈。
除開以上選項,僅剩的答案是準備在凌晨時分偷偷闖入金宮的外來者。
可是,黑暗精靈們最擅長的就是潛行、偷襲,以及反向偵查,金宮守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可能發現不了外來者。
況且,作為山下女王尋歡作樂的大本營,除了數量眾多的守衛,金宮同樣由黑燈部落的黑暗精靈女巫們佈置了重重防護、監控法陣。
如此一來,隨著最後一個選項被排除,天選者的可能無限趨近於零。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種感覺愈發強烈,當達到某種程度後,一種神奇的感知能力在塔洛斯身上誕生,無需藉助法術,他能感知到對方情況。
“一、二、三、四!”
一開始,塔洛斯只能感知到對方數量,共有四隻,這也成為“對方不是天選者”的有力佐證——不可能同時出現四位天選者,他們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當塔洛斯仔細琢磨這種感知能力時,對方數量從四變成九,之後每隔幾分鐘數量就會增加一些,有時是一隻,有時是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