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上下打量著這位神域騎士,曾經陽光英俊的臉上鬍子拉渣,狀態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好,但依然用堅定的目光盯著他。
至於實力,塔洛斯握住手中那枚幻象之眼偷偷檢視——由上次前往黑龍島冒險過程中被莎莉曼殺死的那條高階美人魚術士眼睛製成——顯示結果為二階。
塔洛斯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一位神域騎士就擁有二階騎士,這個世界的實力水平遠在他想象之上,意味著傳播塔洛斯之名和收集信仰難度直接增加,是阿法隆位面的數倍。
“你是哪一位海洋神域騎士,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看到塔洛斯聽話地站在原地不動,但又沒有任何反應,埃爾南繼續問道。
海洋神域騎士?
是了,他剛才稱我為娜迦,說明本方位面有娜迦一族的存在,而海洋中同樣有一個神域,塔洛斯大腦飛快轉動分析著現有資訊。
或許可以藉助巨型食人花記憶中的畫面先行接觸一下,實在不行再使用武力,塔洛斯有快速制服埃爾南的把握。
“我的目標是傑羅姆,埃爾南,我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塔洛斯學著萊昂哈德,儘可能用真誠的目光看著神域騎士。
傑羅姆這個名字像是一道禁忌的閃電落入埃爾南腦海,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妻子身體中兩個心臟的規律跳動,那曾讓他雀躍不已,可現在那陣規律的跳動卻只能在他腦海中迴響,穿透晦暗的空間,撞擊著心中的懊惱、悔恨與痛苦。
“你想做什麼?”
埃爾南非常清楚,他現在最應該做得事情是從眼前這位他從未見過的海洋神域騎士口中獲悉對方來到歷代神域騎士墓園的目的,但娜迦剛才誠懇的一句話——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非常誠懇——讓他暫時打消了主意。
“沒有人能違背《至高法典》的神聖旨意私自對任何人發起審判,哪怕他是一個殺人無數的惡棍,身為來自海洋的神域騎士,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天,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娜迦說這種事情,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埃爾南崩潰地想。
一方面,他極度渴望惡棍傑羅姆能被娜迦殺死,順便為他的妻子以及因為還沒有出生所以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的孩子報仇,但另一方面,身為一名神域騎士的天職和義務讓他習慣了遵循《至高法典》上的律條並做好隨時捍衛它的準備,這種矛盾幾乎將他的意志撕成兩半。
“一個連老弱病殘都不放過的惡棍?”塔洛斯輕輕刺激著對方的痛苦,“我可以,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埃爾南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鋼鐵般的意志開始動搖。
塔洛斯知道,他已經在埃爾南因為妻子死亡而充滿破綻的心靈中開啟一個缺口,接下來就是旁敲側擊從對方口中獲得足夠有價值的資訊。
“你想知道什麼?”
在恪守《至高法典》、神域騎士守則和藉助海洋神域騎士為妻子復仇間,埃爾南最終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