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塔洛斯對著烏爾班一世日記中的內容冥思苦想時,財富女神教會總部前面的黃金廣場上,比爾正在和他的同僚兼競爭對手進行一場對話,表面上笑臉相迎,實際上針鋒相對的那種。
“比爾,我的朋友,在這裡見到你可真讓人意外。”
一個和比爾年紀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給了他一個相當熱情的擁抱,肥胖油膩的臉上堆滿笑容。
“天知道在我晉升三階時究竟有多失落,因為一旦前往黃金帝國南方藍鯨城,擔任一座城市的主教,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畢竟——”
“我知道,我都知道,黃金大神殿不像教會其他普通神殿,只要戴著聖徽就有資格進入。”
比爾掛著標準的假笑,搶過話頭繼續說:“我敢打賭,那些沒能在三十五歲之前晉升三階的神職人員,即使擁有主教頭銜,也會在進入黃金大神殿的時候感到羞愧。”
察覺到對方的笑容突然龜裂,比爾心底冷笑,臉上表情卻越發燦爛:“我不是有意針對誰,我是說每個以教皇冕下為榜樣的神職人員都會這麼認為,你覺得呢,馬克?”
“當然。”某個年齡已經超過三十五的男人努力維持著得體的笑容擠出半句話。
“哈哈,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像以前一樣睿智。”
“這麼說,你的尋寶禮成功了?”
上一個透過尋寶禮晉升三階的主教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馬克並不認為比爾能一直獲得命運垂青。
“顯而易見,一次終生難忘的經歷和冒險,女神可以作證。”
“作為朋友,我有義務提醒一句,沉湎過去並不是什麼好習慣,記住女神的教誨,比爾,我們的目光應該始終向前。”
名為馬克的男人展開第二個話題開始反擊:“對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準備在明天向教會推薦一位血脈騎士前往角鬥場,17月11日。”
不等比爾回答,他迫不及待地開始炫耀起來:“盧克斯,萊茵王國菲爾頓家族的長子,覺醒古代雲豹血脈,更重要的是,他要到今年21月才迎來二十歲生日。令人羨慕的天賦,對嗎?”
雖說每位司鐸在晉升三階後都能自動獲得一個向教會總部推薦人員前去角鬥場的名額,但具備風險投資意識的主教們從來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投資意味著風險與收益並存,如果能獲得後續可觀回報,主教們才能有幸獲得第二個名額,否則,要是沒有意外就是下一個十年的事情了。
財富女神教會的神職人員們就是透過種種類似角鬥場名額的手段,在賽恩斯世界編織出廣闊的人脈網路。
現在,菲爾頓家族即將成為他的巨大助力,根基淺薄的比爾沒有理由不羨慕。
當然,要是對方能露出一絲嫉妒的神情,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都會保持一個愉快的心情。
然而,比爾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不僅如此,還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和剛才相比顯得更加無可挑剔了。
不對勁,馬克意識到他可能犯了一個錯誤。
果然,下一個瞬間,他的競爭對手開始反擊了。
“就在一分鐘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不過既然你已經找到合適人選,我也沒有必要顧忌你的感受啦。我也會在明天推薦一位血脈騎士。”
比爾上前一步,給了對方一個安慰含義比較濃的擁抱,然後才在馬克狐疑的目光中丟擲一個名字:“他的名字叫塔洛斯。”
“從發音方式來看不像是人類的名字,什麼種族?”
換做以前,這會馬克已經開始嘲諷對方,畢竟按照歷代神職人員積累的經驗和知識,同族人類往往才是最佳選擇。
但比爾剛才的表現實在和他的記憶存在太大出入,讓馬克不由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