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匹馬因為慣性也飛了出去,只不過因為四束韁繩的約束,駿馬在半空竟被拉扯著脖子,只不過四隻蹄子已經倒轉了,騰空了,顯出無比的詭異。
嘶...
嘶嘶...
駿馬嘶鳴了幾下。
咔!
馬脖子竟被那韁繩扯斷了。
馬頭啪嗒落地,而無首的馬身飛出足足兩丈多才停了下來。
一地血肉。
在樹梢一根吊著破敗燈籠裡。
顯得慘紅而恐怖。
車廂停在黑暗裡,車簾紋絲不動。
因為,車外正面行走來了一個黑影。
那黑影優雅地拉了拉帽兜,不快不緩地走著。
似乎是響應他的走動,一道詭譎的障壁從四方升起,又在中點交聚,直到把外在的一切都隔絕了,身處其中,就好像是沉到了水底,聽到外面的一切都帶著嗡嗡地聲音,睜眼看到遠處的一切都有些失真,帶著點沙沙的黑白點。
正常人處於這種環境裡,早就嚇得雙腿軟了。
但這黑影卻是扭了扭脖子。
一股狂風驟地衝開了車廂的簾子。
燈籠暗淡光華里,那車廂裡的一幕簡直是滲人到頭皮發麻,甚至要發瘋、尖叫、嘶吼,以發洩凡人心底的恐懼。
那是一張張皮影,在車廂的黑暗裡,或是趴在牆上,或是貼在地上,或是從車窗車門縫隙裡擠出壓扁的臉龐,或是在中央綻放出一朵詭譎的皮影花。
冤有頭債有主,只尋落單下手。
條件完全滿足。
加上前兩次的失利,這皮影根本不等了。
哧哧哧哧哧...
一張張皮影從車廂裡電射向了那黑影。
那黑影卻是猙獰地一笑。
燈籠光華落下同樣驚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