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剛要問朝廷情況,馬車緩緩停下了。
獨孤烈有點奇怪,還沒有到萬安寺,馬車怎麼停下了?
“怎麼回事?”
外面家丁首領道:“老爺,張國丈在府門前行禮。”
“張國丈莫非是張皇后的父親?”李鄴笑問道。
“正是,晉陵郡王張立,張皇后和張昭儀的父親,現任光祿寺卿,有小道訊息說,他很快要入相,替代元載,萬安寺就是張皇后出錢替她父親重建的,這次欠他一個人情,賢婿,見一見吧!”
李鄴點點頭,跟隨獨孤烈下了馬車。
道路旁邊是一座雄偉的府宅,至少佔地五十畝以上,這就是國丈府,國丈張立原本就是洛陽一名小吏,他女兒參加皇宮選秀,進了東宮,被太子寵幸,封為良娣,太子李亨登基後,晉升為皇后,小女兒也被立為昭儀。
張立是小吏出身,頗懂人情世故,為人圓滑,這次獨孤老太太寄靈萬安寺,他還特地囑咐關閉寺院,一眾僧人專門服侍獨孤家族,獨孤烈對他頗為感激。
此時國丈張立迎上來,滿臉堆笑行禮道:“聽說獨孤家族從各地趕來,人比較多,貴府可能住不下,正好萬安寺旁邊我有座空宅子,可以借給獨孤家主。”
獨孤烈大喜,他正發愁隴右房的獨孤家族三十幾人過來沒地方安置,張國丈雪中送炭啊!
“太感謝張國丈了!”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這時,張立看見了李鄴,臉色一變,慌忙上前行禮,“卑職不知道齊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李鄴見張國丈長得身材矮胖,小眼睛小鼻子圓臉,活像一隻土撥鼠,便微微笑道:“國丈免禮,這次聽說國丈出力幫忙,多謝了!”
張立大喜,獨孤烈說一百個感謝,也不如齊王殿下說一句多謝。
“哎!誰家都有老人,將心比心,應該的,而且能為獨孤老太太昇天盡一點綿薄之力,也是我的榮幸!”
這人很會說話,姿態放得很低,李鄴對他倒有了幾分好感。
“以後有機會我請國丈喝酒!”
“太榮幸了,殿下請!家主請!”
李鄴和獨孤烈又重新上車,馬車啟動,張立站在路旁躬身送馬車遠去。
李鄴點點頭,“這個人很會處事,他平時口碑如何?”
獨孤烈笑道:“張家在洛陽倒沒有什麼惡名聲,不過此人在洛陽是出了名的吝嗇,不光對外人吝嗇,對自己也吝嗇,是個不折不扣的鐵公雞。
家僕的衣服都買粗布縫製,春夏秋冬就一身,他的家僕不得不自己掏錢購置冬衣,光祿寺釀酒剩下的酒糟一般都扔掉,他卻全部運回家繼續榨酒,送到各酒樓去賣,最後剩下的渣子也用來養豬,傳為洛陽笑談。”
李鄴啞然失笑,“倒是勤家持家,不過這樣吝嗇的人,似乎和人情達練有點矛盾。”
“他是看人下菜!”
獨孤烈淡淡道:“我們給了寺院上千貫的香油錢,給了他至少價值兩千貫的謝禮,他肯把房子借給我,我會讓他吃虧?他算得精著呢!”
這時,馬車再次停下,萬安寺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