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主笑道:“今天不回了,我在長安也有府宅,剛才聽小女說,原來將軍是河中都督,失敬了!”
李鄴微微笑道:“我算是大唐最偏遠的官了,距離長安萬里之遙,上任都要走半年。”
蔣東主愕然,“不是蒲州的河中府嗎?”
這位蔣東主誤會了,河東路的蒲州在開元年間升為河中府,也就是今天的運城地區,他還以為李鄴是河東路南部的河中都督,讓他遐想連篇,甚至想把女兒許給他。
當然,關鍵是蔣小娘子對李鄴動心了,李鄴收到的大堆錦帕中就有她的一張。
李鄴搖搖頭笑道:“河中指的是碎葉河和烏滸河之間,所以叫河中地區,可不是蒲州!”
蔣東主臉色一變,那怎麼行,他怎麼可能讓獨女嫁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去?
他勉強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得回府去。”
蔣小娘子急了,“爹爹,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蔣東主陰沉著臉道:“你爹爹清醒得很,什麼都沒有忘,走吧!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蔣小娘眼睛一紅,看了李鄴一眼,低下頭,一步三回頭跟著父母走了。
李鄴嘆了口氣,都是高仙芝造的孽,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李鄴又等了好久,他想等朱雀出來,和她打個招呼再走,但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都不見朱雀出來,估計她要一直陪同祖母吧!
眼看大帳內的賓客都走光了,只剩下寥寥數人,這時,有家丁進帳喊道:“最後一班船,有沒有賓客走水路?”
李鄴是租一輛馬車來的,回去他沒有車,他連忙問道:“去不去太平坊?”
“太平坊不走,只到東市!”
李鄴算了一下時間,去常樂坊差不多正好可以趕上坊門關閉,如果再去太平坊就來不及了,索性就在常樂坊老宅先住一晚,反正馬匹有老寇照顧,不用擔心。
李鄴連忙舉手道:“算我一個!”
“公子快去吧!船在側門外碼頭,馬上就要走了。”
李鄴連忙向側門碼頭趕去.
就在李鄴剛走,朱雀便匆匆趕來,她找了一個姐妹暫時替自己照顧祖母,好容易才脫身,不料李鄴這一桌已經空了,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