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餘下的孟星琬、顧長瑾、孟長訣和慕清明,起身道:“那我們開始挖地基吧!”
慕清明凝視她,微皺了下眉頭,“地基,怎麼挖?”
郗芳華絲毫沒有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聳聳肩,理所當然道:“誰知道呢?噥,她們不去問導師了嗎,我過去聽聽。”
他們九人是圍坐成一個圈的,他跟郗芳華剛好是對坐著,慕清明扭頭,順著郗芳華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群學生把帶隊的導師圍了個水洩不通。
蘇不離無奈,用手格擋了下擠過來七嘴八舌問個沒完的學生,“房子怎麼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這麼聰明,相信解決這點小事不在話下,我與你們其他導師還有旁的事情,你們快散開些。”
這次跟來的一共有五位導師,修為皆在洞虛期上下,在戰場磨鍊多年,有些是因為經年征伐留下暗傷,到了一定年限,無法再走上前線,浴血奮戰,有些則是心裡那一道坎過不去,時時刻刻都在經歷著生死離別,眼睜睜看著朝夕相處,並肩作戰的戰友的生命在眼前消逝,鮮血濺了滿臉,甚至連屍骨都無法帶回的悲愴與絕望。
一道道傷疤銘刻在心上,將原本熱血沸騰,溫熱跳動的心臟撕的支離破碎,最後,他們便連再次走上戰場的勇氣都沒有了。
郗芳華走近時,連一句有用的資訊都沒聽到就被導師們連哄帶催的趕回了營地。
她回的速度和回的速度一樣快,慕清明他們又不是眼瞎的,自然知曉其中情況。
顧長瑾嘆了口氣,“沒辦法了,自力更生吧,導師們又沒要求我們把房子蓋成豪華宮殿,我們弄點簡單的就成。”
郗芳華望天,幽幽道:“現在我們是連簡單的都不會啊!”
顧長瑾搖了搖手中摺扇,想要以此緩解尷尬,孟長訣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長瑾,這虛空的風夠猛的了,現在又不燒火,你……扇的哪門子風?”
其實他更想說,顧長瑾,你抽哪門子風,但好歹顧及著這麼多人在場,他大兄弟還是要點面子的,所以話到嘴邊又轉了個道兒。
郗芳華和顧長瑾與孟長訣相處多年,對彼此秉性和習慣都瞭如指掌,當然明白他剛才要表達的真正含義,慕清明與孟長訣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對這個慣常以武力取勝,腦子還一根筋,對郗芳華可以說是唯命是從的孟長訣,他四年來跟孟長訣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二十句。
但這並不意味著慕清明對孟長訣的瞭解少,他是個極聰明的人,智多近妖,善於從隻言片語、小細節中去審視和分析一個人,他的確清冷寡言,可這是他的優勢,而非劣勢。
對於孟長訣生硬的語言轉變,慕清明知曉他要表達的意思,孟星琬則是不清楚,也不關心,她從來都是個話少,心思又很單純的一個人,這點跟她有一定相處時間的人知道,但更多的人被孟星琬那張生人勿近的臉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