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沈卜芥搖頭失笑，“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嗯，倒是挺新奇的。”
“你是想說違和吧。”
沈卜芥把剛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我可沒這樣說。”她聳了聳肩，“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謝子奕:“我現在也還是個少年。”
對於平均年齡三四百歲的浮桐國人而言，三十歲，確實只能算少年。
沈卜芥笑道:“的確是少年，只不過已不是當時的少年了。”繁星在她眼中是如水般的空靈，兩人之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崔崢、衛以冬、時玉、韓暮雨、裴少卿她們的鬧騰還未消停，明微和君澤手忙腳亂地扶著她們，其實明微和君澤很像，都是那種溫柔到骨子裡的人，與她們相處，會讓人如沐春風。
對坐人間的月色，溫柔地點綴著萬家燈火。
良久，沈卜芥才輕輕開口，“以後你打算如何？”
“計劃？”
“嗯。”
謝子奕搖搖頭，“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人生又不是做了計劃就能按照計劃走的，下一步，當然還是去歷練了。”
沈卜芥笑了笑，不置可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在窗沿上。
“如果非要定一個終點的話，那應該是——軍事學院。”謝子奕遙望遠方，眸色幽深，看不清情緒。
沈卜芥笑道:“那挺巧，我的目標也是軍事學院，時玉也是。”
謝子奕明顯有點意外，詫異的看向她，“你也想上戰場？”
沈卜芥挑挑眉，“有何不可？”
謝子奕難得露出一個笑容，“可，若是有緣，此去一別，軍事學院再見。”
今晚的謝子奕與以往有些不同，鋒利的眉眼稍稍柔和幾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不少，沒有那種冷冷的感覺。
謝子奕從來都是擔任小隊裡領導者的角色，冷靜自持，智商也很高，懂得審時度勢，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很少感情用事，這樣的人，通常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今天卻是個例外。
也許是離別在即，這樣的時光再難尋覓，也許是今晚的夜色太美，酒香醉人……
可惜，時光從不曾因其美好，而有半分停留，夜再美，酒再香，人再熱鬧，時間一到，終是躲不過散場的結局。
筵席已散，衛以冬與崔崢家住的很近，所以兩人結伴而行，時玉家離這兒不遠，不過沒人與她同路，明微與時玉呈相反的方向，君澤和謝子奕家也不在同一個方向，韓暮雨往東，裴少卿向南，出了酒樓，朦朧的酒意被春夜的涼風吹過，都清醒不少。
沈卜芥張開手臂，笑著抱了抱每個人，時玉、君澤、崔崢、韓暮雨、謝子奕、明微、裴少卿、衛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