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給阮錦行了一禮。
阮錦笑道:“能教的我已經教給你們了,從明開始,你們下午就不必再來上課了。”
衛以冬皺眉道:“先生此話何意?不上課我們做什麼?”
阮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個等會兒你們從登梯下去時就知道了,在我這裡你們也再學不到別的本事,對於劍修而言,靜修是能力的積累之道,戰鬥才是能力的突破之道。”
“比試臺,是你們下一個戰場。”阮錦欣慰地看著他們,“我沒想到你們居然只花了五年時間就走到了這裡,這個速度不可謂不快,希望你們以後戒驕戒躁,持劍而行,不忘初心。”
“我們的師生路,如今也走到頭了。長路漫漫,終有一別。你們這一生,我只送君一程,不忍離別,但已到站,我原路返回,諸君遠走高飛。前面還有更廣闊燦爛的空,正在等待著你們。”
五人齊齊朝阮錦作揖,“謹記先生教導。”
阮錦笑著點點頭,“比試臺後你們便可自行遊歷。”
“今日一別,再見就是故人。”
長劍出鞘,阮錦已御劍而行,消失在眾人眼前。
徒留五人在山頂之上,沈卜芥忍不住心中酸澀,原來,這就是離別嗎?
八歲半月齋,十六歲雲霄齋,楚容與阮錦,風格不同,但都是非常非常負責的先生,以一己之力去影響和教導一群人,憑藉著一顆赤誠之心去溫暖無數顆心。
阮錦的身影已經隱沒在雲海之中,衛以冬長舒一口氣,抹掉眼角滑落的眼淚,問道:“現在怎麼辦?”
君澤指著登梯道:“走下去。”
謝子弈點頭,“走吧。”
沈卜芥和時玉也沒什麼意見,離愁別緒縈繞在每個饒心間,八年的朝夕相伴,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從高處往下走,自有另一種心情,當初上來時是多麼的艱難,付出多少心血與汗水,輕飄飄地走下去時,就有多麼的愜意與暢快。
那些讓他們欲生欲死的靈壓,此時已消失無蹤,走到中途,還能遇到不少滿身鮮血往上爬的學生,有跟他們同一屆的,有比他們年長的,也有比他們年幼的。
他們尚在山腰,而她們卻已領略過山頂的風華。
一路上收穫了不少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衛以冬手搭在沈卜芥身上,蹦蹦跳跳地往下走,笑道:“卜芥,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身心舒暢,哈哈哈。”
沈卜芥笑了笑,“你這是想起當初我們拼死拼活往上爬時,那些師姐師兄們悠哉悠哉往下走的場景了吧!”
衛以冬還真的想了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有可能。”
沈卜芥眼珠一轉,笑道:“也有可能是看到崔崢了,哈哈哈。”
剛才他們從上面走下來時,崔崢離登梯的頂端已經不遠了,如果中途沒有發生意外,估計一個月之內就能登上。
衛以冬偏過頭不理會沈卜芥的打趣。
沈卜芥、謝子弈、君澤、時玉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些年來,衛以冬和崔崢一直是保持著歡喜冤家的狀態,兩人一碰到一起,特別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