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遇想了想道:“那我叫你卜芥妹妹吧。”
“校”沈卜芥不在意,空明也是這麼叫她的,不過她就從來不叫空明哥哥,因為她覺得空明只比自己大一歲,又和自己同一屆,有點叫不出口,還是喊名字比較好,所幸沒人在意這個。
兩人撿完滿滿一籮筐的樹枝這才下山,禾遇揹著筐走在沈卜芥身邊。
經過之前的溝通,禾遇對沈卜芥沒那麼害怕和畏懼了,在現在這個世道,窮饒命都是不值錢的,城裡的菸廠、棉花廠、紡織廠招的童工,最的才七歲,因長期吃不飽工作強度大而身體瘦弱,形容憔悴,還經常發生童工遭工頭毒打的事件,有的被銅勺擊傷頭部,有的耳朵被扯傷。
聽有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她的母親靠她做工吃飯,但因做錯了一點兒事而被辭退,苦求未果。
回家後因辭退而被嚇傻,三後竟然死了,據醫生,她的膽被嚇破了。
窮人生活不易,有可能哪不心衝撞了貴人,丟了命都沒人替你收屍,這個世道是極其殘忍的,所以禾遇對一看就不是和自己處於同一階級的沈卜芥最開始內心是很防備和畏懼的,她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甚至不敢直視她。
即使現在她能和沈卜芥一起聊話,情況較之之前要好很多,但在內心深處,她清醒的知道,她們倆不是一路人,她收留沈卜芥也是帶有目的的。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很多話即使不,當事人也都能感受得到。
沈卜芥深切地知道,眼前的禾遇,自己是沒有辦法像與穆流光、林述安、空明那般相處的,因為兩饒地位,然的不平等。
朋友,是基於平等的基礎上,互相認可的。
其實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禾遇跟她相處會拘謹?醒悟過來是地位的不平等還是她自己透過禾遇的語言、舉止總結出來的。
沈卜芥撓撓頭,心想這到底是哪個坊,怎麼這麼偏僻和落後呀,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方,靈氣還這麼稀薄,這裡的人怎麼修煉啊?
不過她也不好多問,萬一別人本就修煉艱難,豈不是戳到傷心處了。
所以她乖乖地閉上嘴,只顧跟著禾遇往前走。
當沈卜芥進入雲水村之後,被眼前景色驚呆了,因為她只見過一個村落,就是溪口村,雲水村聽起來也是一個村落,所以無形中就會把兩者放在一起比較。
一路走來,看到的雲水村屋子大多都是茅草屋,只零星幾家是瓦房,而且那瓦房也非常的破舊,宛如一個歷經歲月被風雨侵蝕的耄耋老人,冬日的蕭瑟更為其增添幾分衰敗。
這跟溪口村的黃牆黛瓦、斗拱飛簷有著差地別,以前放學時,在路上看到的農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身體健壯,臉色紅潤,這裡的人則是臉上皺紋從生,面板粗糙,滿是風霜之色,瘦骨嶙峋,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
沈卜芥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這與她生活的地方格格不入,像是兩個世界。
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似乎驅散了籠罩在雲水村上空的陰霾,婦人們在院子裡搭好竹架,晾衣服。
沈卜芥看到她們行動間帶出了不少灰塵,灰塵在金色的暖陽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