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只留下供一人穿行的路,阿婠走在最前面,她第二,木汜排在最後。
看著這些,沈卜芥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此時正值秋季,那些只在春季開放的桃花,櫻花,牡丹,夏季開的木槿、曇花、鳳仙花全都盛開著,她甚至看到了傲雪凌霜的梅花。
她往前走著,聚精會神地盯著這些花兒,突然發現花叢中臥著一個妖嬈美人兒,她手上拿著一罈酒,雙頰似染了一層胭脂,睜開半闔的雙眸,暈乎乎地笑道:“原來是阿婠回來了呀,咦,怎麼後面還跟了個姑娘,嗯,怎麼你這根木頭也在?”
被成木頭的木汜滿臉黑線。
阿婠瞥了一眼木汜,掩唇而笑,“九酒,你又喝醉了,這哪裡來的木頭?”
九酒身著一襲火紅羅裙,眼角有一顆紅點,紅如滴血,更顯其鮮豔嫵媚,眉目風流,展顏一笑,風華絕代。
她飲盡壇中美酒,抱著酒罈喃喃笑道:“就讓我醉死吧!”話畢就躺在牡丹叢中,酒罈咕嚕嚕滾在一朵盛開的牡丹花上。
此時一陣風吹來,落英繽紛,飄零墜落的花瓣隨風飛舞,落在九酒身上,就是一副美人醉臥牡丹圖。
穿過佈置簡明的廳堂,彷彿來到另一個世界,這裡山石矗立,奇松倚斜虯曲,古藤盤繞,山澗清泉叮咚,挾亂石而流瀉,澗邊雜卉仙草益發,鳥鳴婉轉,景緻幽雅。
山間嶺上,有一亭,亭中兩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正在對弈,沈卜芥凝神望去,心中一驚,原來這兩個男子長得一模一樣,五官深邃,面如冠玉,表情凝重,心神全撲在面前廝殺的棋盤上。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òм
沈卜芥問道:“阿婠姐姐,那個是雙胞胎嗎?”
阿婠抬頭望去,正是容七,搖頭笑道:“不是,他叫容七,是個棋痴,是大道院中棋藝最高之人,無有敵手,便只能幻化出另一個自己,自己與自己對弈。”
沈卜芥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高手的寂寞?”
阿婠失笑,帶著沈卜芥繼續往前走。
這裡步步皆景,山水間飄渺著朦朧霧紗,青山綠水環繞其間,整個人彷彿被綠意浸染般,舒爽愜意的不得了。
沈卜芥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白已經變成黑夜,朗月高懸,星光璀璨。
一個身穿玉青色廣袖長袍的男子長身玉立於屋頂之上,月光盈袖,衣袂翻飛,縹緲如仙。
他手執玉簫,吹奏起來,簫聲清麗,低音中如珠玉跳躍,清脆而短促,而後,音調緩緩上升,如海浪層層推進,別有一番韻味。
那人鶴髮雪顏,氣度不凡,沈卜芥心生好奇,問道:“這位是誰?”
阿婠答道:“三清,喜歡在月下吹簫。”
沈卜芥一直注意著三清,到沒注意腳下,“咔擦”一聲,是樹枝折斷的聲音,沈卜芥忙低頭察看,藉著月色,看清腳下是幾根枯枝,她用腳把枯枝往旁邊一踢,枯枝中夾雜著一個石頭,“砰”
沈卜芥被嚇了一跳,該不是砸到什麼不該砸到的東西了吧,她急忙跑過去察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把她嚇了一大跳。
聲音顫抖,“這……這怎麼會有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