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給幾裙了茶,笑道:“我叫沈離淮,不知幾位友怎麼稱呼?”
林述安見他神色真誠,話也和和氣氣的,也就不好板著個臉,這樣顯得他多氣似的。
眾人沒感受到他的惡意,也就了自己的名字,但桌上的茶水卻是不敢喝的。
沈離淮抿了一口茶,讓藍色紙片人還回從他們那兒搶走的柿子,藍色紙片人本來是有些不樂意的,沈離淮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藍色紙片人只好委委屈屈地把柿子拿了出來。
沈離淮笑問道:“是這些嗎?可少了?”
林述安扯了扯嘴角,其實他現在根本不在意這些柿子,少沒少有什麼要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離開這兒,都怪自己非要追藍色紙片人,害得大家跟他一起冒險,哎……
聽到沈離淮這樣,林述安只得硬著頭皮,“沒少。”
沈離淮輕輕點了下頭,剛要開口,若是無事,便可以離開了,話還沒出口,突然瞥到沈卜芥腰間掛著的白玉腰牌上,凝神多看了兩眼,白玉腰牌上水滴印記似流動著光華,非常有光澤,眸光閃了閃,心裡微動,那是……水道主令?
面上不動聲色,改了法,“沒少就好,幾位遠道而來,即是客,如今已至晌午,想必幾位友追趕藍,還未來得及吃中飯吧,若是不嫌寒舍粗陋,留下吃一頓如何?”
林述安嚥了咽口水,明明眼前人眉眼溫和,話也客氣有禮,他卻覺得沈離淮是隻披著溫潤外皮的怪獸,會在他們一不留神時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吞吃入腹。
他搖搖頭,仔細斟酌著詞彙,“那個,這樣不太方便吧,柿子既然已拿回,我們也不便多待……”
“這頓算是我替我家藍賠禮道歉了,你們可不能不給沈某面子啊!”沈離淮話依舊溫和客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話都到這個地步,他們再推拒就有點不識抬舉的意思了,那豈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沈離淮,沒錯,我看不起你!不想給你面子
她們現在沒人知道沈離淮的來歷,如今又是待在別饒地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她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出去,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穆流光接過話頭笑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倒是麻煩沈道友了。”
林述安暗暗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想再和眼前這個古怪的人講話了,和他話太費神,心裡頭像懸了一個大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把他砸個稀巴爛。
聽到她們同意了,沈離淮顯然很高興,眉眼都舒展開來,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襬,笑道:“那我就先去準備午飯了,你們隨意就好。”
他伸手指了指擺在堂上精美的紙紮,臉上掛著淡然清雅的笑容,“也可以欣賞這些紙紮,若是喜歡,可以在裡面挑一個,算是我送給諸位友的見面禮了。”
林述安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不知道些什麼好,只能機械地點頭以作回應,“好的好的。”
空明笑道:“沈道友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刻意招呼我們。”
沈離淮想了想,“客人來,主人不陪,總顯得不太禮貌,要不,我讓藍出來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