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和傅風兩人坐定後,陸湛眼神掃過四周,笑問:“為何不買樓上雅座之票?”
“大概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傅風回道。
陸湛:“……”
“你已經是第八次看那位白衣姑娘了。”陸湛笑著調侃道:“莫不是想老牛……吃嫩草?”
傅風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可知她是誰?”
陸湛道:“我與她也是第一次見面,又如何能得知她是誰?”
“第一次?”傅風搖頭輕笑,“這可不是第一次,你與她的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一百多前,南坊。”
陸湛擰眉思索,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啊,想想還真挺遙遠的。
傅風並未為難他,直接道:“她是藺止的徒弟。”
被這麼一提醒,陸湛想起來了,瞪大眼睛道:“她是藺止一百多年前執意從南坊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一百多年前,藺止就已經在天官府任職,當時受命到南坊去調查一件案子,他和傅風正好也因有事要去南坊,三人一合計,便同行了。
到了南坊,隨便找了家客棧住著,傅風和他就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而藺止則單獨行動,沒想到,一走就是半月未歸。
他和傅風都很著急,用廣文牌發了資訊,藺止也沒回,正在他們倆以為藺止出事要出門尋找時,藺止抱了一個嬰兒回來了。
這可把他們倆嚇一跳,這出去查案子怎麼帶回來一個嬰兒?
藺止對嬰兒的出身來歷避而不談,只說這孩子根骨不凡,想收了做徒弟,當時還被兩人嘲笑了好久,藺止連親都沒成,哪裡懂得去照顧一個闖入他生活的小生命。
他與傅風兩人看著藺止手忙腳亂的哄著哭鬧不止的小嬰兒,很沒意氣的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後來回了東坊,藺止帶小嬰兒回了天官府,傅風和他也曾猜測過小嬰兒的身份,但本就沒什麼線索,猜也純屬瞎猜,想來她的身份應該只有藺止一人知曉,藺止不主動說,必是有隱情,他們也就不好強人所難、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陸湛狐疑地看了眼白衣女子又轉向傅風,“你怎麼認出來的?”
傅風輕搖摺扇,劍眉微揚,“上個月我去過天官府,與藺止閒談時,遠遠瞧上一眼,藺止跟我提的。”
陸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一想,“那她也是天官府的人了,這東坊的拍賣會,與他們何干?”
傅風一笑,“且有好戲上場,我等看客自當捧場啊!”
待一聲悠遠響亮的鐘磬聲響起,萬眾矚目的拍賣會終於拉開序幕。
高臺之上出現一個五官端正的男子,男子未語先笑,很有親近感,場面安靜下來,整個競寶樓只剩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