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卜芥抱住沈青黛的一條腿,眼神卻看向筆擱上的毛筆:“堂姐,你能畫出這麼神奇的畫來,這支筆是不是也很不凡啊!”
沈青黛伸手把筆拿給她,沈卜芥接過仔細摸了摸,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疑惑的小眼神就落在了沈青黛身上。
沈青黛笑:“這是畫修的專用筆,與普通人用的筆最大區別便是它能儲存靈氣,但這也只是一支基礎筆,在尋常的店鋪裡便能買到,畫筆只要用的順手就行,靈感和技術更重要,畫筆只是途徑,再厲害的畫筆也不能讓人變成祁珣,祁珣的筆很普通。”
“祁珣?是誰?”沈卜芥好奇,沈青黛說這個名字時帶著毫不掩飾的欽佩和崇拜。
“祁珣啊,她是我們畫修界的一個領軍人物,畫技十分了得,對畫意的領悟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她筆下的畫雖不能成一方世界,卻也已是我們望塵莫及的了。”
“現實中的人可以進入她的畫中,就像我畫的這幅畫,若是她畫的,她就可以把你送入這幅畫的畫中世界,你能親手搖著小舟進行擺渡,也能聽到兩岸的市井聲音……”
沈卜芥聽的一愣一愣地:“這也太厲害了吧!堂姐,我覺得畫修這個職業很有前途!”
沈青黛不禁被她逗樂了:“不僅畫修這個職業有前途,任何職業都有前途,只要好好學,把一門技藝發揮到極致,其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
“時間也不早了,祭祖儀式估計馬上要開始了,咱們過去吧!”沈青黛將畫用鎮石壓好,帶著沈卜芥出門。
今日沈府內分外熱鬧,祠堂內建幾十桌宴席,高朋滿座,一場大型宴會正在緊張籌備,案桌上繁多的菜式顯示著家族的興旺,族人圍桌而坐,談笑風生。
祠堂是家族的中心,也是每一個族人的精神歸屬,它是沈家最為古老威嚴的建築,沈氏宗祠為抬梁式結構,覆盆式柱礎以及樑柱碩大粗壯,穩重端莊,氣勢恢宏,明堂正脊雕刻纏枝花卉,每一處花紋,每一筆雕刻,都結構嚴謹,雕鏤精湛。
沈卜芥不是第一次進祠堂,但每次來到祠堂都會被它的莊嚴與厚重所震撼,它記錄著家族的輝煌與傳統,是存放鄉愁的陳列館,是安放靈魂的棲息地。
先人的德行被記載在宗譜裡,他們的教誨鐫刻在屋舍裡,像風像雨像陽光,透過宗祠流瀉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裡。
宗祠從前往後,由門坊、儀門、門廳、享堂、寢堂組成,寢堂是祠堂中最莊嚴之地,是擺放祖宗排位和先人跪拜祭祀之所,是後人對家族祖先長輩的緬懷和尊敬之地。
沈卜芥和沈青黛走進來時,沈修然正拿著幾節鞭炮出來,見到她們倆,笑道:“今日清明,祭祖前得先放鞭炮,我給拿過來了,放嗎?”
沈卜芥興致盎然,蠢蠢欲動:“我要放!”
說話間三人出了祠堂,沈青黛皺起眉頭,擔憂道:“鞭炮容易炸傷人,你這麼小,炸到你了怎麼辦?”
沈卜芥就立刻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想去嘛……”
沈青黛很猶豫,沒立刻答應她,沈修然見狀,笑著道:“沒事,我帶著她,保證不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