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兒究竟怎麼死的?和東陽郭到底有沒有關係?”
方賀達連忙收斂思緒,應道:
“仵作呈上的屍檢記錄卻為暴斃而亡,屬下前些日到鄢都後買通了寧祿的手下,親自去冰庫驗過田寶兒的屍體,其胸口有一道細微傷痕,幾乎不為肉眼所見的傷痕,本也無甚特別,仵作失察也屬正常,但屬下卻在他後背發現一處與胸前傷口平行的另一處暗傷,也是細如髮絲,屬下以為……”
“以為什麼?方先生但說無妨。”
“屬下以為,田寶兒是被某種薄如蟬翼的利器貫體而過,刺破心脈而亡。不過,此事匪夷所思,實在難以置信……”
“玄羽!”
白衛山突然脫口而出。
呂定國聽到後卻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道:
“果然是他們啊……”
方賀達卻是一臉疑惑:
“白將軍說是玄羽,他們能這樣殺人於無形?”
白衛山面無表情,眼角卻不自覺抽動一下,腦中閃現出侯府夜宴那夜與玄羽的交手畫面:
“不是一般的玄羽……是木瞳!天下第一的刺客!”
方賀達仍是不懂:
“木瞳?上回我也只是聽到這個名字,這……這是個人名?”
呂定國搖了搖頭:
“幾百年前是個人名,現在只是玄羽中最頂尖刺客的代稱。”
“可玄羽不是向來只聽命於大昊皇室嗎?”
呂定國神色越來越沉鬱,過了半晌才回道:
“先生不知,玄羽……怕是早已失控,十幾年前景帝登基,太后就去找過玄羽宗主,得到的回話卻是玄羽暫隱退江湖,待景帝親政後再受命於天子。”
“那他們怎麼會聽命於那東陽郭?!”
這回呂定國卻沒有再回答,方賀達也自知剛才問得實在太多了,便垂首不言。
又不知過了多久,呂定國才緩緩吐出一句:
“亂世之後,竟仍是亂世……東陽郭送的這份禮,真是難以消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