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墮立馬笑著同他碰了杯,“只要便宜的酒來了,勞您遞個眼色就好,其餘的我們出去解決。”
“哎!我這承您情了!”丁掌櫃仰頭將酒乾了,轉身同店裡其餘的夥計交代去了。
可他們一行人,從頭午坐到下午,店裡的臺子都不知道翻了幾輪,依然沒等到這個眼色。
白墮帶出來的夥計都已經吃累了,無所事事地剔著牙。就在這時,打門外進一個穿著黑衣,壓著帽簷的男人。
一瞬間店裡夥計們的神色就變了,白墮他們察覺到了,那男人也察覺到了,轉身就跑。
戎子腳底下安了炮仗一樣,跳起來就追,其餘的人跟著他往出衝。白墮和陸雲開慢條斯理的結賬,甚至還和丁掌櫃好言好語地客氣了半天,才出門去看情況。
方才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夥計出去辦事,當家的總得壓得住陣腳,眼下出了東安市場,白墮的眉宇間便有些急,一來是不知道戎子他們追沒追上人,二來是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他當真不知道該走哪條路去尋。
但陸雲開那邊只隨意在街上掃了兩眼,便果斷拉他往左邊走。
“為什麼走這邊?”白墮費解。
陸雲開指了指一邊的箱子,“給留了記號。”他指的地方堆著幾隻破木箱,白墮還沒看出門道,就被拉著急急忙忙往前走去。
一路上但凡遇上路口,向左向右,陸雲開都沒有半分猶豫,只有白墮不明所以地跟著。兩個人越走越偏,最後白墮忍不住問:“你不會是瞎走呢吧?”
“那呢。”陸雲開帶著他,踹開了一扇破草門。戎子幾個人正在裡面站著,黑衣男人的帽子已經跑丟了,兩個夥計把他按在地上,他也沒掙扎。
“對人客氣點兒。”白墮進了門,先推開自己的夥計,再去拉他,“手底下的人,沒什麼禮數,您見諒。”
黑衣人也沒什麼脾氣,還當真拉著他的手起身,而後在自己身上髒了地方拍了拍,才抬頭,“一會兒你比他們下手還要黑。”
白墮沒成想他會來這麼一句,下意識地挑了眉,“何出此言啊?”
黑衣人:“你要問的事情,我知道,但我死也不會告訴你,你除了揍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白墮低頭想了想,似乎還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他便問:“我要是揍了,你會說嗎?”
黑衣人沒有一絲慌亂,而是用一種非常堅定地眼神看著白墮,之後緩緩地點了頭。
……
一瞬間白墮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那黑衣人說:“你打吧,我不抗揍,卸一條胳膊,再斷一條腿我就說了。”
“你他孃的以我們不敢呢是吧!”戎子登時火了,一腳踹過去,接著就把人臉按到了地上。
那人被這樣的制著,依舊用方才的眼色看向白墮,“你利落點,按我說的來,別再給我添什麼其他的傷了。”
白墮蹲下來,雙手落在膝蓋上,“這位,您這是有什麼說法吧?”
黑衣人似乎是想點頭,一動之下才想起來自己被人按著,只得開口:“按我說的揍完,解釋自然有了。”
“放屁!”戎子說話就要打人,“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還有力氣說嗎?”
白墮忙攔下他,可黑衣人卻突然讚歎起來:“這位是個有經驗的,那就先卸一隻手吧。”
他話音一落,只聽咔吧一聲,接著一陣哀嚎,戎子已經把他的整隻胳膊完全反掰到了身後。
“鬆手!”白墮呵了一聲。
戎子鬆手撤身,嘀咕:“頂煩這種人,往死裡收拾一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