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大驚,待要叫出聲,卻被聶三捂住嘴巴。
阿嫵瞪他“你!”
若他膽敢害她,她的冤魂就去太子那裡告狀!
聶三低聲叮囑道“不要出聲。”
阿嫵聽此,趕緊點頭。
聶三這才放開她。
他的大手很有力,也很粗糙,手掌還有一股子山林間雜草味,如今弄得阿嫵臉上泛著紅痕,還有揮之不去的男人氣息。
她抬起袖子,使勁擦了擦臉,試圖抹去那痕跡,可誰知臉上越擦越紅。
她咬唇,狠狠瞪他“你未免太過放肆無禮!”
聶三的視線落在阿嫵臉上,如雪如玉的面龐上,此時出現了紅印子,不算特別深,但因為那肌膚太過雪白,以至於有些觸目驚心。
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一般。
聶三的眸色轉深。
誰都知道這是太子的女人,太子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為此甚至不惜和帝王僵持對峙,卻依然有緣無份。
這樣的女子,玉為骨,雪為膚,尋常男子若得了,也算是三生難修的福分。
再開口時,他聲音略有些發啞“妙真仙姑如今可好?”
妙真仙姑……
阿嫵聽到這稱呼,只覺兩腿都在顫,眼中淚花都要落下來了。
她後退一步,顫巍巍地指著聶三“好你個聶千裴,你明知我已為仙姑,你又何必來攪擾我,我曾是太子侍妾,你若膽敢玷汙我的清白,太子知道了,必不會放過你!”
聶三盯著阿嫵那一張一合的唇,那唇兒小巧薄潤,就像紅玉片兒雕刻成的。
這樣的絕色,原本不是他這樣的人能享用的,可現在,卻是奉命而為,一舉兩得。
他盯著阿嫵,用很低的聲音開口道“仙姑,可是太子已經拋棄了你,一盒珍珠,絕情斷義,買了太子殿下一個心安,是不是?”
阿嫵想起那珍珠,呼吸微窒。
她確實辯不得。
聶三“延祥觀規矩森嚴,仙姑身子嬌弱,何曾受過這等委屈,不說有人刻意加害,只說這日日清苦,只怕仙姑熬不過一年。”
阿嫵心裡便咯噔一聲。
她隱隱感覺聶三話中有話,她想起延祥觀的種種,她若是就此病了死了,不過是一張破席子吧,根本沒人為她抹眼淚,反倒是會把她那些好物都瓜分了。
便是太子有些情義又如何,等太子知道一切,對著眾人發一番雷霆,可她早爛成泥了!
聶三見她神情有些鬆動,便越發俯首下來,聲音轉暖,哄著道“仙姑,我知我身份低微,原比不得太子,可聶某確實一片誠心。”
阿嫵抹了抹眼淚,拼命穩住自己的心思。
這幾日的道觀仙姑日子自然讓她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就像是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挨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