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種完那塊地,不能離開。”李長旭咂了咂舌,無比深切地同情著樊百宴。
“……”眾人一時陷入沉默。
樊百宴也是來學韜略之術的,結果被年三刀給盯上了。
如今被圈在一個地方種菜,這也太虐心了。
因為是第一課,授課的先生還未到。
眾門生在草堂裡七嘴八舌的聊著天兒。
而花婠美眸從石桌上挪到了遠處的樹梢。
眼看天氣就要進入五月,樹上的鳥兒明顯歡快了許多。
好時節就要來了,花婠自己也進入了天機院。羽翼漸豐指日可待,只是此時坐在窗邊的花婠心裡卻在盤算:
怎麼才能將這個夜無憂趕出天機院。
不然,夜無憂在這兒多待一天,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不過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是有些麻煩。
必定,她可是慕寒的親親小表妹。
正想著,花婠聽見草堂內,響起一陣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聲音。
再一細看,就見草堂正西面的門口,進來一位周身素白的老者。他頭髮與鬍鬚盡數霜白,走起路來,雙手還拄著柺杖。
從門口到講臺,十幾米的距離,他卻走了很久。
“這人誰呀?”李長旭對著路少卿擠了擠眉眼:“這麼大年紀,還來給我們訓課?”
“我也不認識!”路少卿聳聳肩:“倒是像個仙翁!滿頭華髮。”
看著老者步履蹣跚,一路走得緩慢。草堂內,一片竊竊私語。
眾人都很好奇這個老者的身份,花婠也不例外。
只是前一世,她的心思就沒放在這方面。除了琴棋書畫爐火純青,其他的事,她從不放在心上。
隨著老者落座,草堂內陷入一片靜謐。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來歷,可只要能出現在天機院的,那都不是一般的凡人。
這位老者,身子看上去十分不好。可精氣神倒是比年輕人還足。
此時只見他落座後,將手杖遞給了一旁的隨侍童子。這才慢慢抬眼,慈和粗略地看了一眼整個草堂。
“哎!”老者再將目光落到花婠身上的一刻,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對著窗外的慕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