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猶如深淵,焚灼萬物:“我明天有課,小黃怕生人,還是不要了。”他聲音依舊很慢,很穩,很普通,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實,描述一段前塵,不摻雜任何情感贅述。
顧弗居聞言,慢悠悠的看著他。
唐復動作如初的將最後一份貓糧放在草叢中。
顧弗居首次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疏離,就像昨天,她遠遠的看到的那一眼,骨子裡乾淨到不染世俗的冷淡。
顧弗居覺得他這張讓人記憶深刻的臉,加上此刻他拒絕她的這份平靜態度,讓這人瞬間豐盈立體起來。
彷彿脫離了世俗紅塵,脫離了一副畫軸、脫離了螢幕,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美成了他自己的樣子。
“太好啊,小眯就是我的嘍。”
唐復抬頭看向她,她笑的很真誠,他分辨不出真假,但笑起來比小時候更甜,唐復也笑了:“嗯。”你的。
顧弗居覺得此刻所有善意都在他身後向她招手,彷彿要鋪就永恆的春夏秋冬,把她拉向海晏河清的溫柔裡。
好一個潤物無聲的男人!顧弗居笑容裡添了幾分屬於她顧家大小姐的漫不經心、高高在上。
唐復移開了目光,他們可能不知道,他們搬走後,顧家依舊是福安庭院讓人津津樂道往事。
雖然現在很多人已經搬離了那裡,他家也不在那裡住了,但那裡行將就暮的老人們,還會提起破壞力十足的他們。
……
“我覺得他認識我。”顧弗居一身運動衣,長髮挽起,汗水順著她脖頸流下,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英姿颯爽的站在安保集團的高強度運動場上,不遠處是綿延的群山,也隸屬於天顧安保集團。
高肆月癱在地上,不想說話,她現在哪裡有經歷聽大小姐說個人問題,她現在只想回到爸爸關她的小基地,再也不要陪大小姐運動了。
她要死了,要死了。
顧弗居手裡拿著毛巾,擦擦脖頸上的汗:“我不記得見過他?”這樣讓人映像深刻的人她不可能不記得。
高肆月顫抖的伸出手抓住大小姐的褲腳:先想起地上的兄弟行不行!起——不——來——了——
顧弗居慢悠悠的抬起腿。
高肆月半個身體壓在她腿上,苟延殘喘的起身:“你這腰力……也是沒誰了……”高肆月靠在牆上,拿過瓶子往嘴裡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