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譽匆匆回呂家,看到廳中吊兒郎當側坐的呂堯業心情複雜。
呂堯業疑惑:“怎麼了?”
“趙家剩些老弱婦孺,你真打算趕盡殺絕?”呂譽分不清說出這些話時心裡什麼滋味。
好像有兩個尖銳的聲音在腦中嘶吼。一個說全殺了,一個不能放過。
一個說算了,別做過火。
呂堯業盯著呂譽好一會兒,恍然大悟:“她求情了?趙家祖母高招啊。”
“其實你我清楚,收編趙家才能將利益最大化。”呂譽不知道在說服他,還是自己。
“別扯那些冠冕堂皇的。你就是對她不忍。”呂堯業賤兮兮挑眉,“我懂。放心好了。我對欺負老弱婦孺沒興趣。趙家祖母是個聰明人,她知道生路在哪。”
“陛下讓我們規整董家和趙家。”呂譽認真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呂堯業伸手扯呂譽的臉皮:“那麼嚴肅做什麼。來,給爺笑一個。”
一把抓住呂堯業的手,呂譽狠狠瞪他:“你想試試新毒藥嗎?保證讓你躺半年。”
“現在不是時候。”呂堯業滿眼懷念道,“從小到大給你當試藥人,我快百毒不侵了。”
“誰讓你脾性古怪,喜歡找虐。”呂譽挺不明白。身嬌肉貴的少爺,怎麼喜歡試毒。
“沒辦法。你的毒藥總能給我帶來驚喜。”呂堯業手撐下顎,透過呂譽彷彿看到多年前尚稚嫩的面容。冰冷無情,說下毒就下毒,眼都不帶眨的。
就想看看他有沒有人類的情感。
事實證明有。
失去至親,悲痛欲絕。經過一夜,翻滾的仇恨全被壓下,只剩清風淡雅。
觀察一個人很有趣。
呂堯業不安分的手繼續扯呂譽的臉:“笑一下有多難?”
呂譽沒好氣敷衍牽動嘴角,當做笑過了。呂堯業直接上雙手:“這算什麼笑?”
他想看見的,是呂譽幼時面對母親依戀的笑,以及寵溺妹妹時溫柔的笑。
只是許久、許久不曾見過。
呂堯業無奈,大概看不到了。
沒意思,實在沒意思。
呂家三少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卻瞧不著感興趣的東西,很鬱悶。恨不得暴揍呂譽一頓。
呵,以後別再想讓他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