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越來越冷,風暴平地而起。溫柔而靜謐的空氣被打破,周圍翻湧不息、肆虐衝撞起無數黃沙與石塊,颶風的咆哮聲從遠處傳來,羽魑和溶魅的視線不斷被遠處鬥獸場如同閃電般的鋸齒線亮光照亮。
“那有緣再會咯!”赫盧卡的身影一閃,暴戾的氣流隨之停止,向著三位靈使消失的方向奔襲而去。
貼著大理石地面流動的空氣裡仍然彌散著沙塵,羽魑像是突然被捏住了心臟,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她呼吸沉重,身體顫抖不止,一陣陣暈眩侵襲她的太陽穴。
“你沒事吧?”溶魅的面容緊繃起來,俯下身子焦急地問道。
“這裡的靈力過於空曠,這種‘窒息感’......不是你我一時半會兒能夠適應的。”羽魑扶著溶魅的手臂站起身來,然後用手揉搓著膝蓋,“你還說我呢,你也是,臉色煞白,身體也不舒服吧?”
“別害怕。”溶魅攬住羽魑,一步步朝著鬥獸場的方向走去。
儘管赫盧卡居高臨下的羞辱讓他格外不爽,但是他的外表已經恢復瞭如水般的平靜。
風將他的靈術長袍吹起,有點挑逗似的將他們二人吹向前方。
“溶魅,以你現在的靈力,能不能預知到白漣舟他們三個在下面的具體情況?”羽魑的窒息感減弱些許,雙眼凝望著溶魅的側顏,突然問道。
溶魅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就剛剛那樣的狀況來看,九幽迷城之上的地表是靈力的真空區,我可能很難用占星術穿透靈力稀薄的地表感知到他們的一舉一動。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羽魑皺著眉頭艱難行走著,不由得被他那雙暗銀色的眼睛所吸引,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堅毅的神情,和她預想中二十出頭的青年截然不同。
“在他們三個人之中,格溫德林和凜夜都有自己的武器和靈獸,應該能與之一戰。但是格溫德林與神壇祭司交手過後,接著又參加鬥獸,靈力肯定尚未恢復完全,看來白漣舟只能靠凜夜盯著保護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扶著額頭繼續說道:“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在下面保證自己的安全,萬一走散了......恐怕,就會有危險了。”
溶魅攬著羽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看來,肯定會吃點苦頭了。”
羽魑釋然,轉而笑道:“說來,他們能在下面吃點苦頭也好,我只是想......既然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們下去會一會上古靈獸也是好的,最起碼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能有點心理準備。”
溶魅收斂心神,沉聲道:“需要好好查一下這個赫盧卡靈使的來頭,我覺得他有點狂妄得過了頭。”
“他就是仗著自己能適應靈力的真空地帶,故意威脅我們。”羽魑皺了皺眉毛,看著斜靠在自己身側的溶魅,“我總是覺得赫盧卡的描述難以自圓其說,或許這整件事,根本不是一個約定俗成這麼簡單......”
“我們對於歐羅蒂帝國的事情瞭解的太少。”溶魅捏了捏羽魑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還是說,你已經有別的猜測了?”
微微頓了頓,少女的俏臉上露出一抹緋紅色:“你可是占星師,我的猜測......也就只是猜測而已。”
溶魅深深地凝視著羽魑,道:“說說看。”
羽魑不安的揪著衣角,反問道:“在一個國家裡能命令大靈使的人只有靈族族長一個,若是赫盧卡違背了首領的意願,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殺死他呢?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或許......‘鎮世決’一直都沒從白漣舟身邊離開過......”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簡單明瞭了。”溶魅沉默了片刻,吐字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