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湘湘哪會聽歲安的話，她雖比尹明莉那個賤女人強一點，但也沒到能吩咐她的地步。
可正當薛湘湘又要瘋狗似的亂咬，只見對方水光瀲灩的美眸輕闔，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溫和，目光如寒霜堅冰，上位者的威壓讓薛湘湘瞬間沒了剛才的囂張的氣勢。
最後，薛湘湘不情不願的走到程叡跟前，貝齒緊緊抵住下唇：
“叡哥，對不起。”
連道歉都非常符合薛湘湘的做派，十分驕縱、毫無誠意，說完還憤憤剜了一眼尹明莉。
“薛小姐，您該道歉的物件是我，而不是阿叡。”
尹明莉知道此時自己不應該追著不放的，故作委屈然後順勢梨花帶雨的哭泣是會更博得男人的心疼愧疚。
可如果她的態度不強硬點，那聽了薛湘湘剛才的那番話在場的人，都會給她貼上拜金、外圍女的標籤。
“你算..”
歲安走了過來，拿著紙巾輕柔而小心的幫尹明莉擦去臉頰上的酒漬：
“讓客人受驚是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是，都是一場誤會，湘湘驕縱慣了愛使小性子，但心眼不壞的，我代湘湘同尹小姐道歉，對不起。”
尹明莉撥開了對方假善的手，面對周圍的指指點點，她則是四兩撥千斤的回擊道：
“姜小姐這般說我再揪著不放，倒顯得我咄咄逼人了，我倒不知姜小姐有何錯，既是一場誤會說開就好了。”
她這番話表明了姜歲安不過是仗勢讓自己無法追究，卻也識大體的不同薛湘湘再計較。
果然，程叡便目光冷冽不輕不重的瞥一了眼歲安。
這一眼歲安接收到了，在眾人原以為她會失態反咬尹明莉時，她卻只是垂下眸隱去眼底的受傷：
“抱歉是我思慮不周，不過，夜裡風大，阿叡快帶明莉去換身衣服吧。”
女人姣好的面容依舊是得體溫柔的微笑，卻依舊能覺她的失落難過，脆弱的模樣讓人一下都怨懟起了讓她傷心的尹明莉。
程叡也下意識的想這件事本來就不關歲安的事，他不應該怪她的。
不過，他也並不會向姜歲安賠不是，只是向她致意的點了點頭。
鬧劇結束，圍觀的嘉賓顧著身份也都散開了。
歲安問一旁的應侍要了紙巾，然後遞給了竇旌斯，帶著幾分關心：
“旌斯你要不還是也去換一身衣服吧？”
竇旌斯沒有接過紙巾，他的聲音淡淡的，尾音低沉，在喧囂的夜裡，聽起來別樣的溫柔。·
“不用了，謝謝。”剛才那幾人在分辨的時候，他就擦拭過了，本來也沒潑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