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江的母親見兒子被打成重傷,跑來到大堂中哭天搶地,哭喊道:“老爺,您可得為江兒做主,他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被人打成這樣可不能輕饒這些歹人…老爺啊……”
張二河雖然心中憤懣兒子被打成這樣,但為官多年,他心裡很清楚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惹不起,再說自己這邊也不佔理。
這時主簿上前來出主意道:“大人,我們家二公子只是言語調戲了玉真宗弟子,也真沒把他們怎麼樣,他們打人在先,正好陛下在綏都,我們可上書參奏玉真宗弟子當街行兇,他玉真宗在怎麼囂張也不敢招惹朝廷,大人您看……”
張道靈見張二河有些意動,又想起穆晟的容貌,心中尤自驚疑不定,上前勸說道:“張大人,萬萬不可上奏朝廷,我聽說當今天子可是玉真宗的高徒,如果上奏朝廷,陛下肯定會派百狩前來翔實調查,到時候恐怕張大人您……”
張二河久潤官場,瞬間就明白了其中關鍵,當今天子是玉真宗的弟子,那立場天然就傾向於玉真宗,再者自己這邊也確實不佔理,百狩那幫鷹犬可是忠心與皇帝的,萬一事情被查明白了,那幫人可不會給他這個小小地方官一點面子,真來個惡人先告狀,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點小事也被搞成了天大的禍事,自己這仕途也就真的到頭了。
張二河對張道靈躬身一禮道:“多謝先生提點,張某一念之差險些釀成大禍。”
此時張夫人還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哭鬧不休,張二河怒從心頭起,回身就甩了一個巴掌將張夫人抽倒在地,可見用力之猛。
張二河指著張夫人怒罵道:“都是你這個蠢婦平日裡慣壞了江兒,惹了這許多禍患,從今日起,將二公子禁足府中,不得出門一步。”
張夫人心中委屈,還想辯解一番,直接迎上了張二河那冰冷的眼神。
張二河怒道:“給我滾!”
張夫人見夫君真發怒了,再也不敢胡鬧,一聲不吭,只得小心翼翼的退出大堂。
張二河又瞄了一眼兒子麾下的這幫狐朋狗友,冷哼一聲,小兒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這幫流氓地痞也居功至偉。
張二河冷聲道:“來人吶,將這些個遊手好閒的流氓全部打入大牢,聽候本官發落。”
眾人一聽紛紛嚇得腿軟,他們知道晉法嚴酷,進了大牢那基本這條命就丟了一半,齊聲下跪告饒道:“張大人,張青天,繞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您老家人就當我們是個屁,放了我們吧……”
張二河冷笑道:“爾等為禍鄉里,魚肉百姓,百姓皆對爾等怨聲載道,如今我張某就做個青天大老爺為百姓們除了你們這幫禍害,來人,都拉下去……”
眾兵卒齊聲應諾,不顧這些地痞流氓拼命求饒,都被拉了下去……
此時,綏都城大街上,穆晟三人就當從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依舊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逛街到天色漸暗。
穆晟見天色已晚,說道:“師妹,馬上就要宵禁了,我們回去吧。”
張淋道:“嗯。”
張淋想起穆晟剛才回來以後似乎心情有些鬱悶,逛街的時候興致也不高。
張淋疑惑道:“師哥,剛才你去見什麼人了?怎麼回來以後一直悶悶不樂?”
穆晟並未正面回應,只是說道:“哦,是很久未見的故人,今日居然在這裡偶遇。”
張淋仔細端詳了穆晟半天,猜測道:“難道是一個女人?”
穆晟轉首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淋有些嫉妒道:“當然是女人的第六感了,我倒是有些好奇是那個女人讓師哥如此牽腸掛肚?”
穆晟索性直接坦言道:“就是過去我還在長平君府上的時候,她做過我府上一段時間的保鏢,對了,你好像見過她,就是那個鳳九。”
張淋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當初跟在師哥身邊的那個實力強橫的大姐姐?”
穆晟道:“嗯,是她,只是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