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臉色一變嘆息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秦紹聽罷劉瑜的感嘆也沉默不語……
太極宮宣政院症左丞相霍錚、御史丞高重、郎中令曾鞏、衛尉杜郴(chen、還有幾名並不是位列九卿的大夫官員,這些人基本都是陛下很信任的重臣,也都在宣政院聽政辦差,被朝野上下私下稱為內朝官,帝國上下,政令皆由此出。
此時霍丞相主持宣政院議政事宜,霍錚道:“現在諸位同僚都是陛下的股肱之臣,陛下如今這般模樣,諸位也都清楚,現在朝野上下都流傳陛下已經歸,可是現在陛下這幅模樣,是絕對不能見日的。”
衛尉杜郴道:“相國大人,這張國師還需要多長時間可以讓陛下清醒過來?”
霍錚嘆了一口氣,道:“至少還需要二十左右,陛下一定能醒過來。”
杜郴心念一動,道:“霍相國,要是萬一陛下醒不過來該當如何?”
還未等霍錚話,郎中令曾鞏道:“陛下一定能醒過來,現在這種時候我們只能選擇相信國師能妙手回春。”
曾鞏話音剛落,大殿中眾人也都沉默不語,曾鞏的潛臺詞他們聽的明白,萬一陛下醒不過來,這就有嘴也不清楚了。
太子殿下一旦乘皇帝病危,提前登位,他們這些人搞不好會被太子一黨汙衊為與張道靈這種妖道攪和在一起暗害皇帝,別保住眼下的一切了,能不能保住腦袋也是未知數。新君上位,也正好借這個由頭把他們這些前朝遺老掃蕩乾淨,也好快點給新朝重臣騰位置,可他們心底裡誰也不想鬧到跟東宮徹底對立的局面,畢竟太子是未來的皇帝。
衛尉杜郴道:“相國大人,現在必須控住住朝野輿論,不能任其蔓延,一定要嚴厲懲處造謠生事者。”
御史中丞高重,道:“杜大人,這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太子黨在造謠生事,已達到企圖左右人心,如果我們下手把他們都抓起來,豈不是落人口實?”
衛尉杜郴,皺眉道:“難道我們就只能放任自流?上次太子殿下親自來逼宮面聖後,我聽聞太子一派的親信已經在外朝上躥下跳,左右串聯,若是不加控制,京城內搞不好會出亂子。”
杜郴唉聲嘆氣道:“怎麼就鬧到了如今這般局面,如果上次萬壽宮不出事,死了那麼多宮人,或許東宮那邊就不會察覺到陛下出事了,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哎!”
衛尉杜郴是明顯是不想攪和進這亂局中,可現在也是身不由己,他任職九卿之一的衛尉,是掌管護衛慶陽的軍事長官,他只能祈禱皇帝早點醒來,祈禱京城不要出大事。
霍錚看著宣政院這一圈同僚,也是煩躁不已,他們都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有立場堅定的,也有態度曖昧的。
現在陛下這種情況,如果不是當初及時果斷的封閉了太極宮,眼前這幫人也未見得個個都是絕對忠於陛下的,搞不好就有無恥人提前跑去東宮,抱太子的大腿了,現在也只能強行把他們綁在一根繩上,休慼與共。
此時,一名寺人走到霍錚身邊耳語一番,霍錚聞言,驚道:“此言當真?”
寺人連連保證千真萬確。
霍錚終於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對宣政院眾官員了一番石破驚的話:
“諸位大人,陛下終於醒過來了。”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眾官員懸了幾個月的心,終於放進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