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禱走到沙盤前指著幾處地點對眾將講道“現在斥候偵察到了幾處可能會是敵人堆放轉運糧草的地方,現在敵眾我寡,我們需要有人領著敢死隊去燒燬敵人的糧草,各位誰願意去?”
馮禱言罷,大堂內落針可聞,馮禱盯著他手下的幾個長史、參將都低頭不語,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任務基本九死一生,去了大機率回不來,在這苟著守城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等到琢郡的援兵解圍。
穆晟盯著沙盤上標記的幾個地方陷入沉思,如今的形勢已經刻不容緩,敵人顯然是謀劃已久,從作戰方式到戰前準備都非常充分,這次是不得不賭一把,他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
穆晟索性心一橫站出來主動請命道“啟稟傅大人,馮大人,在下願往。”
受到穆晟的鼓動,姚季也挺身而出主動請命。
郡尉馮禱見他們二人連聲說了幾個好字。
傅豹也上前拍拍穆晟的肩膀道“很好,不愧是老郭帶出來的人,有我們晉人的悍勇之氣,我予你五百軍士,劉章為主將,姚季為副將,若能功成,本官上表你們為此戰首功。”
“諾!”二人對傅豹行了一個軍禮。
傍晚,曲城校場燈火通明,點將臺前穆晟、姚季二人並排站隊,後面是跟隨他們的敢死五百士。
傅豹、馮禱站在眾士卒面前進行最後的動員演說,以激勵士氣。
郡守傅豹端著酒碗語氣激動,目光誠懇:“諸位將士們,此戰傅某不能陪大家一起衝鋒陷陣,殊為可惜,老夫身負守土安民之重任,守護這一方水土,各位家中亦有父兄姐妹在此城中,南蠻一向殘忍嗜殺,若敵軍破城,諸位的家中父老恐怕都將淪為南蠻奴僕……”
“傅某也深知此戰兇險,但是事情總得有人做,傅某謹代表全城百姓叩謝將士們了,此戰由本官作保,凡戰死者賞五百金,傷殘者賞百金,老夫親自為各位勇士上表朝廷請功授爵,老夫先滿飲此酒為各位勇士壯行。”
言罷,傅豹一飲而盡把酒碗摔在地上。
郡尉馮禱也一口乾了碗中酒,對面前的將士們吼了一嗓子:“諸位袍澤,都聽見郡守大人的承諾了吧?大丈夫立身在世,當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兒郎們,立功的機會到了,爾等都是我馮禱練出來的兵,沒一個人是孬種,既然當了兵,就該馬革裹屍,戰死疆場,此戰關係重大,父老兄弟們都在你們身後,誰怕死現在就可以站出來回家好好侍奉家中老母,我馮某絕不為難。”
軍士們也都喝下了這碗酒,士氣如虹齊聲怒吼道“保家衛國…保家衛國…”
眾人高呼號聲,聲聲入耳。
穆晟、姚季二人也被氣氛所感染,聽的激動不已,二人喝下壯行酒後便帶著五百軍士奔向城南,準備縋城而出,敵軍圍三缺一,他們還是能跑出去的。
行至半路,郭歡策馬追到二人身前招呼了一聲,他看向穆晟、姚季兩位心腹愛將,半晌道“你們一定要保重,一定要活著回來。”
穆晟、姚季向他拱手致意後便又帶隊衝向城南而去。
五百勇士身著黑衣黑甲,悄然出城,繞過敵方軍營,一路潛行至城外十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