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面紅耳赤地捉住她的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說道“芸兒你的手是真好看啊!膚若凝脂,白玉如蔥,哎!真不知道將來…便…便宜哪個混賬王八蛋了,我是真捨不得你嫁人啊,你要……要是你走了,就剩下我這個孤家寡人了,以…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穆晟摟著芸兒的腰又哭又笑。
芸兒輕輕拍著穆晟的肩膀,安慰道“公子,芸兒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
曾芸回想起她剛入宮時公子還只是一個只會玩泥巴的小屁孩,那時夫人還活著,記憶中,夫人恬靜的坐在院子裡,手拿團扇笑盈盈的看著公子與宮女們玩耍。
時光荏苒,芸兒低頭又看了一眼摟著自己的腰說胡話的醉鬼,一不小心他已經從當年的小屁孩長成了翩翩佳公子模樣,而自己的心也早就牽掛在他身上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公子老想這把她嫁出去,今天又摟著她的腰嚷嚷著不要她嫁人,哎!
芸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似乎內心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她知道以她越國遺民的身份是不可能做正室的。
芸兒狠下心道“公子,妾身也想一生陪伴在你身邊,我也捨不得離開你,若蒙公子不棄,寧願委身做妾。”
說出這句話,芸兒似乎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生怕公子會拒絕她,琢磨著怎麼把她嫁出去……
可等了好久,不見公子有回應,只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嚕聲傳來,她低頭一看,穆晟早就躺在她腿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芸兒苦笑一聲,好不容易藉著酒勁把自己心底裡想說的話說出來了,沒成想,自己傾訴的物件早已睡成一頭死豬了,她只好費力得把穆晟扶起來,拖到床邊幫他脫下鞋子,扶著他趟好。
此時芸兒就坐在穆晟身邊直愣愣的看著他,她慢慢而細緻的撫摸著他的面龐,忽然她伏下身,盯著近在咫尺的穆晟,心跳如雷鼓一般。略一猶豫,芸兒湊上前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隨後她也脫下鞋子躺在了他身旁,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的側臉緩緩睡去……
早上起來,穆晟是頭痛欲裂,連昨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也想不起了,估計是喝斷片了。
哎!昨天喝太多了,明天大會就正式結束了,也就意味著,瑞木伊也要回草原了,得起來準備送行,他剛要起身,感覺他的右腿和胸口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
他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好像有什麼人躺在他身旁。穆晟在仔細一瞧,失笑一聲,原來是芸兒四仰八叉的睡在他邊上,腿和手臂如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
穆晟看著她的睡顏,不盡拍了拍腦門,暗自譴責,真不應該拉著她喝酒,芸兒要天天跟他混,早晚成問題少女,這以後那個婆家還敢要她?
穆晟緩緩起身,輕手輕腳的推開她的手腳,替她蓋上好了被子,就出門去了。
明日草原諸王就要北歸,早上眾部族、宗室子弟、都圍坐在皇帝金帳前吃烤肉,等薩滿巫師做完表演性質的法事,草原諸王便分批前來再次朝拜皇帝。
山呼萬歲後在進貢一些草原土特產,朝廷也是例行封賞……
穆晟又看向東月氏的方向,果然不出所料,除了瑞木秋父子他也沒找到瑞木伊的蹤跡,估計應該還被他的父王禁足中。
儀式結束後,皇帝先行擺駕回宮,晉廷重臣與宗室子弟則負責善後事宜……
穆晟剛回駐地營帳中就意外收到瑞木伊的書信,估計也是偷偷送出來的,他看罷信件心中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信上說,明天她就要走了,還想在見他最後一面,穆晟其實也很想見她,可二人註定無緣,在見豈不是徒增煩惱嗎?
穆晟思前想後,最後還是策馬提前到了兩人約定好的私會處。
獵場邊上的小樹林中,晨霧濃濃,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穆晟就聽到遠處馬蹄聲,林子外閃過一道紅色的倩影策馬衝進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