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那個熟悉院子,芸兒跑到左邊的廂房裡一通翻箱倒櫃,拿了一張卷軸出來又跑回屋裡,在屋裡塌前懸掛起來,展開圖畫後劉傑立刻就被圖裡的人物吸引了。
這是怎樣的美人啊?一時間劉傑竟沒有什麼詞彙去形容眼前之人,燦如春華,皎如秋月,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眉宇間似乎有一絲哀愁,這還只是畫中人物,真難以想象真人該是如何丰姿綽約,劉傑一時間看的竟然有些呆住了。
芸兒語氣有些顫動道“公子您的母親就是國夫人趙姬,夫人本是越國太子妃,十四年前越國覆滅,越太子笙被殺,太子妃就被擄到晉國進獻給當今天子。”
“當時聖上看到太子妃一時間驚為天人,夫人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專寵,其實夫人雖身在晉廷但心始終屬於越國,尤其夫人始終忘不了越太子笙,身在敵國,卻身負國仇家恨,還要委身伺主,這其中愁苦難以言表。”
芸兒語氣頓了頓道“夫人之所以忍辱負重是因為當時懷了越太子笙的骨肉,就是公子您的親姐姐,現在的清河公主,夫人十年前誕下公子您,三年前夫人身患重病撒手人寰了……”
劉傑心說“親姐姐”居然是同母異父?這是真沒想到……
說到這裡芸兒止不住的哭泣
劉傑見此只好上前去抱住她好言安慰一番。
芸兒靠在他肩膀上,似乎在這爾虞我詐的深宮中,除了仙逝的國夫人,眼前這個十歲的小孩才是她在宮裡唯一的依靠一般……
看著畫像中的美人劉傑肅然起敬,國仇家恨豈是一個弱女子能夠擔當得起的?
能夠忍辱負重也是因為自己的子女在這裡,不得不委身伺主,自古以來母親都是最偉大的。
芸兒道“公子,清河公主不是當今聖上的骨肉這件事,奴婢在整理夫人遺物時偶然得知的真相,希望公子您一定要嚴守秘密……”
劉傑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自古以來帝王家事,豈能容得了外族血統?
王族血統不僅僅代表著尊貴與榮耀,同時也是繼承至高王權的保證書。
君不見秦末起義戰爭光憑著公子扶蘇的名號就能拉起一支隊伍,人的名,樹的影,小視不得。
怪不得秦二世胡亥上臺就把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砍了個精光,一方面是得位不正,另一方面主少國疑沒啥威信,同時也是為了消滅潛在的競爭對手。
從古至今王位爭奪戰就是如此殘酷無情,跟吃雞遊戲一樣,只能有一個倖存者能跑進決賽圈,剩下都是炮灰。
想到這裡劉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看來自己抽到的這個養老保險也並不保險,搞得不好哪天莫名其妙禍從天降就被撕了保單,變成了炮灰。
哎!命苦……只恨生在了帝王家!
芸兒哭了一會兒,語氣哽咽道“夫人為人是極好的,奴婢六歲入宮,夫人見奴婢孤苦無依又是老鄉越人,便做主收入身邊做了夫人的貼身侍女,明為主僕實則視如己出,我從小就沒了母親,夫人在我心裡便是奴婢的第二個母親……”
正在此時,門外衛士前來稟報“稟公子,內侍監總管,呂公公到。”
劉傑道“我知道了。”
芸兒收拾了一下心情,湊過來小聲附耳說道“公子,呂公公是內侍監總管,伺候陛下三十多年了。”
劉傑一聽,趕緊親自來到門口迎接呂公公,這樣皇帝身邊的近臣絕不能等閒視之,雖位卑而權重,雖然表面上沒什麼實際權力,但關鍵時刻能起大作用。
真要犯事了,人家隨口輕飄飄的一句好話搞不好就能保命。
所以一般領導周圍的司機、廚子、保姆等等、別小看這些人,一般都是久經考驗絕對信得過的人才能幹這個,是領導的身邊人,都是需要巴結的物件,再不濟也得刷個好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