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自然是最好,可紅妝也明白戰場變數諸多,不可能想什麼便來什麼。這個變數,紅妝可以理解。只要龍英不要忽然改變主意心慈手軟放跑了虛古,倒是讓那涅華重新再戰,紅妝什麼都能理解。
“你不問我是誰嗎?”紅妝問道。的確,紅妝今日向龍英抱歉是假,試探龍英是否狠得下心才是真。就和紅妝自己的選擇一樣,一時的婦人之仁,害的是無數無辜將士的性命。
“回國主的話,臣明白。”龍英怎麼會不明白,能護著虛古的,只有安月郡主一人了。
若是今日紅妝不說,龍英尚可將自己的懷疑只做猜測。可今日坦言,龍英怎麼可能再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安月郡主只是那個替代品。
一個替代品,如何能在當日被昭親王救回,又如何能什麼都不用做,便成了安月郡主。
加之紅妝的諸多庇護,龍英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了,當日虛古究竟扯了多麼大的一個彌天大謊。當日的國師夫人本尊,從未離世。
“明白?你果然通透。”紅妝意味深長的看了龍英一眼。明白,便說明龍英還在關注著虛古之事。“你該知道,打仗並非兒戲,是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龍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臣...”
“明白就好。”紅妝嘆了口氣,“我便最信得過你的,你該是知道的。”
“是...國主收留之恩,臣永生...”
“我可不愛聽這些要報答的話。”紅妝伸出手指,挑起了龍英的下巴,強迫的讓龍英抬起了頭,“正因為對你最為信任最為期待,才會越發容不得你有一點點的不妥,你能原諒我嗎?”
“臣...國主高看,臣怎敢...”
“好了!滿口高低貴賤,你可真是之前被郭浮會折騰壞了。沒事多和無淚待待,別一天天這樣繃著,苦了自己的。”
萬事俱備,紅妝回了寢殿。
月生繪的點兵圖,紅妝早給了重緣和同遊,想來已經是蓄勢待發了。沒有過多的變動,只是糧草哪裡省了一遭,龍英閒下來不少,否則紅妝也不會去聊這一趟話。
糧草永遠是重中之重,雖然龍英不會正面對上虛古,紅妝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剛剛回寢殿,紅妝便受到了涅華送來的戰書。
明日,開關口,迎戰。
紅妝回了信,沐浴更衣,又看著雪蓮女替自己擦亮了銀白的盔甲,這才躺在床上。
這是離開蕪漠國王宮的第二十日,紅妝將二十封信一整摞置在了枕頭內側。
枕邊書,給了紅妝莫大的安慰與支援。
伴著雪蓮女的琵琶聲,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