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怎麼做全憑你吩咐,我公子幫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遊勇把胸脯拍得山響。
遲華輕輕點了點頭,“你發動幫內所有能戰的成員,現在就去‘天堂之門’據點南面三里遠的地方設伏,然後你騎上我的馬去西山村讓肖瑜帶上青木崖的人在天亮前趕到據點東面三里遠的地方設伏。”
然後轉過身來對李曉飛說道:“你現在就去小青山,讓段江鵬帶上營地內的主力立刻下山,就是跑死天亮前也必須趕到據點西面三里遠的地方設伏。”
遲華又鄭重的看了兩人一眼,“我會提前潛進去,以火光為號,見到火光三方同時往裡殺。記住,我們在賭這一把,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功歸一簣。”
“不行啊,華哥!”曉飛和遊勇同時出言阻攔。
“太危險了,你的傷還沒好!不如讓我去吧,一般情況他們也弄不死我。”遊勇一把拉住了遲華的胳膊。
遲華堅定的把遊勇的手拿開了,“傷已經無大礙了,就是一隻胳膊也能殺他們個天翻地覆。”說著還故意的活動了一下胳膊,卻仍疼的忍不住的一咧嘴。
……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候,但是千萬別閉眼,在黑暗中移開視線的傢伙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光明的。
負責巡夜的佈道者馮洋查過今晚的最後一遍崗,拖著疲憊的腳步快速的向小樓外自己的住處走去,寂靜的夜裡只有腳步走動時傳出的輕微嚓嚓聲。“天亮前還能睡一會兒,明天大祭司又安排了一堆的事情。”馮洋想著腳下的速度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馮洋前腳一走,隱藏在各個角落警戒的守衛教徒便大多放心的閉上了眼睛,有哪個不長眼的會在這種時候跑過來,即便是變異動物也回窩睡覺去了吧?
樹下的一處草叢忽然動了,馮洋兩次從草叢前走過也未發現任何異常,一個黑影突然從草叢中躍出,這個影子悄無聲息,完全掩映在黑色的夜色中,黑影快速的撲向離著最近的一處警戒點。
守衛悄悄往後挪了挪身子,使自己的後背儘可能舒服的靠在樹上,懷裡抱著槍,頭一點一點的打起瞌睡來,一道微不可查的風聲掃過,守衛點下去的頭就再也沒能抬起來。
守衛的身體依然靜靜的靠著樹站著,沒有人發現一根金屬釘子穿過守衛的咽喉深深的釘進了樹裡,血正順著釘子的一頭兒一滴一滴的緩緩流著。
黑色的影子又快速的撲向了下一處警戒點。守衛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癢,好像一隻小蟲子正在脖子上爬過,便伸手去抓,卻似乎摸到了一根涼涼的細絲,用力一抻,細絲一下被拉到了眼前。竟然真的是一根金屬絲,這根金屬絲好像是活的,在自己的手裡還在不斷的變長、彎曲、打卷,金屬絲一下捲到了脖子上,猛的拉緊。守衛努力的想喊,喉嚨裡卻發只能發出嗤、嗤的聲音,金屬絲已然割斷了氣管。
黑色的影子就像是一個充滿耐心的老獵人,在一處處警戒點間快速的移動,卻耐心的等待每一個最佳的出手機會。夜依然寂靜,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逐漸在夜色中蔓延開來,越來越濃……
馮洋在床上翻了個身,雖然想抓緊時間補個覺,但真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今天跟牧祥出去的人有一大半都沒有回來,雖然沒人說,但馮洋知道這些人永遠也回不來了。沒有跟牧祥一塊兒出去,馮洋應該慶幸才對,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纏在心頭。
馮洋索性推門走了出去,最黑暗的時候即將就要過去了,一絲光亮已經隱約出現在天邊,馬上就要噴薄欲出。
“再走一圈吧,大祭司這兩天正在氣頭上,別在自己的崗上出什麼岔子,免得撞槍口上。”馮洋想著破天荒得準備天亮前再巡查一次。
馮洋一出院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幾乎化不開的血腥氣,臉色一下就變了,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頭上長角的變身系進化者。
在馮洋變身的一剎那,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背後飛撲而至,一道寒光直接抹向馮洋的後頸。早有防備的馮洋一低頭,刀光擦著頭皮掃了過去,齊根砍斷了頭上的角。
“啊!”馮洋疼的喊了出來,“敵襲!”馮洋接著喊出了第二聲,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具沒有了頭的身體。
百里無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他又變回了那個卑躬屈膝的小牧師,受盡了冷落與白眼。然後他的神出現了,在神的注視下、在成千上萬信徒的歡呼聲中,在教皇的手中接過金色的冠冕,他一步步走上了紅衣主教的聖座,在他坐上聖座的一剎那,座椅突然被白色的火焰包裹,他在火焰中吶喊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百里無恙大喊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外面已是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