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呢,給我退!"領頭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站在最前面沒動的一個身材矮小披著連帽斗篷的逃難者,男人一把沒有推動,自己卻晃了一下。
披斗篷的逃難者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女人的臉,臉上還略帶嘲諷的笑著。
領頭的男人一愣,隨即就把槍舉了起來,但女人手裡的槍卻先響了,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槍聲,男人在倒下去的一瞬間看到了自己身邊幾乎同時中槍的幫中兄弟。
"衝啊,他們都被殺光了!"逃難的人群瞬間淹沒了阻攔的幫眾。
……
聖水鎮,鵬飛幫總舵。
聚義廳的大堂正中高高懸掛了一塊金字牌匾,匾上四個大字"鵬飛萬里"。
牌匾下是一張紅木的供桌,供桌上擺放一尊三尺多高的關公持刀金身神像,神像前的黃銅香爐內三根高大的檀香正燃著渺渺香菸,大廳內輕煙繚繞。
近百平米的聚義廳內兩兩相對放了十二把寬大的交椅,大廳兩側牆壁上插著八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大廳內照得纖毫畢現。
十二把交椅上此時已坐了八個人,大廳中間還有一人正揹著手在供桌前來回踱步,此人三十出頭的年紀,一張刀削斧鑿稜角分明的臉上滿含著煞氣,正是鵬飛幫的頭把交椅莊鵬飛。
莊鵬飛繃著臉不說話,大廳內的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整個大廳沉浸在壓抑與肅殺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五十多歲瘦弱謝頂的男人匆忙走了進來。
莊鵬飛一抬頭,見到走進來的男人面色便是一緩,"三叔,就差您了,訊息查得怎麼樣了?"
被喚作三叔的謝頂男人徑直走到大廳內的第二把交椅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輕咳了一聲道:"各位弟兄久等了,想必有些事情大家已經聽說了,昨天幫內的產業長樂賭坊被人砸了,七幫主賈猛被人廢了。今天上午往鎮內送貨的牛車被人劫了,十一幫主李天源和護衛的二十三個兄弟無一生還。中午,我們在聖水湖的碼頭又被一夥流民給毀了,碼頭上的兄弟也沒留下活口。這幾個案子應該都是同一夥人乾的!明顯是衝我們鵬飛幫來的!"
謝頂的男人話音剛落,下面的人就吵成了一片,其中一個黑胖的男人立刻拍案而起,大聲道:"三叔,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是不是明堂乾的,這事咱們沒完!"
"幫主,咱們抄傢伙跟明堂幹吧,已經被他們欺負到門口了!"
"幫主,別猶豫了,反正跟明堂這一仗早晚也得打!"
"對,幫主咱們幹吧,我老六第一個上!"
莊鵬飛眉頭一皺,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廳內一下靜了下來,轉身對謝頂男人道:"三叔,具體情況查得怎麼樣?能確定是明堂乾的嗎?"
謝頂男人面有得色繼續說道:"今天的兩個案子都沒留下活口,昨天砸賭坊的對方去了七個人,但出手的只有一男一女兩個進化者;另外昨天負責村口守衛的崔齊報告昨天鎮裡確實來了七個騎馬身披斗篷的怪人,這些人一進鎮就住進了明堂那一邊。目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些人是明堂的人,但明堂必定也脫不了干係!"
大廳內誰也沒注意到,在謝頂男人提到七個騎馬怪人的時候,坐在大廳最末一把交椅上,一個一身全黑皮衣的男人身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莊鵬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面色不禁一沉,"三叔,你的意思是還確定不了昨天砸賭場和今天劫貨殺人的事是同一夥人乾的,也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這幾件事是明堂乾的?"
謝頂男人的臉一紅,"時間有點緊,我下面的人還在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證據。"
"幫主,還用查啥呀,這不明擺著的事嗎?一定是明堂為了薛幫主廢了他們的人進行的報復。"黑胖男人再次站起來說道。
莊鵬飛狠狠瞪了黑胖男人一眼,男人一縮頭又坐了回去。
莊鵬飛望了廳內眾人一圈,緩緩說道:"現在跟明堂全面開戰還有點早,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後讓別人漁利的事我莊鵬飛不幹!但有幾位兄弟說得對,不論是不是明堂乾的,我都得拜訪一下馬元明這隻老狐狸,不然外人還會以為我鵬飛幫怕了他明堂。弟兄們收拾傢伙,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