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女子淡淡而笑。
“所以大殿之上,姑……還是稱先生吧,習慣了……所以先生是故意用那根黑帶,以便暗示本公子?”
那根黑色布帶,是杜軒猜出對方身份的重要線索。
“本姑娘只是擔心公子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本公子的真實身份?”
“本姑娘說過,本姑娘知道公子軒的一切。”
這一問一答之間,就很有意思了。一方稱先生,一方以本姑娘自稱。
“所以,先生早就知道醜臉爺爺也會出現在大殿之上?”
“自然知道。”
“但先生卻沒出手救下爺爺!以先生的劍術,擊殺那位八品劍手慕容公子,豈非輕而易舉?”
杜軒抬起那張漂亮的嬰兒臉,有些憤怒道。
“倘若本姑娘率先出手殺了慕容公子,屋頂之上的那頂斗笠又怎麼會出現?”
“先生早就知道那頂破斗笠會來刺殺大王?”
“自然知道。”
“為什麼又放過那頂破斗笠。”
“那頂斗笠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這是什麼邏輯?他是來殺大王的,你是來救大王的,不是嗎?”
“本姑娘說過,所有人都是朋友,所有人都是敵人,不殺那頂斗笠,不殺大王,就是本姑娘現在的使命。”
“使命?又說到使命。那爺爺的使命是什麼?”
“死亡!這就是醜臉爺爺的使命!”
撫琴女子淡淡道。
“本公子不要什麼狗屁的使命!”杜軒終於咆哮而出,這聲怒吼以嬰兒之聲發出來,極其怪異而恐怖,“我只想讓爺爺活著。”
“醜臉爺爺沒有白死。”撫琴女子上前一步,欲伸手攬住杜軒,動作做到一半,卻又把手伸了回去,靜靜站立著,冰冷的月光拂過她的絕世容顏,一抹黯然之色從她的眼眸一閃而過。
只可惜,杜軒沒注意到女子這短暫的、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