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賀～”
一聲低低的、弱弱的聲音傳來，讓他平靜的心像池子裡丟了一顆石頭般波瀾開來。
敲打著電腦鍵盤的手停下來，抬頭看向夕月，她微微睜著眼，看著他，呼喚他的名字。
他頓時像是被點了穴道，動彈不了。他想回應她，告訴她他很想她，只是嘴張了又張，就是發不出聲音來！他呆呆的，只是眼睛裡突然溼潤得厲害。
“齊賀～”她再次發出虛弱的聲音，輕輕弱弱地喚著他的名字。
此刻，他早已淚流滿面，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而後跌跌撞撞地走到她面前:“月月，我在，我在...你終於醒來了，月月……”
他深怕山她哪裡，手不敢用力地去碰她，只是非常輕微地碰了碰她的臉頰，而後流著淚呼喚她的名字。
“月月，月月……”
這幾個月他喊了無數遍。這一次終於有了迴響。
“月月，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好痛！”她痛苦地呻吟道。
“我叫醫生來，很快就不痛了！”他慌里慌張地按下叫鈴，醫生很快就來，一番檢查後，告知是因為藥性太大，加上睡太久導致的。
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又睡著了！
齊賀已經知足了，她醒來明有轉機，是好事情，他只需繼續等待，等待她變得像以往一樣健康。
“老齊，有好轉了嗎？”
李尚華趁工作的空隙來到醫院，看著自家好兄弟日漸消瘦，變得沉默寡言，他心裡也不好受。
齊賀深深了看了病房的方向一眼，啞聲道:“早上醒過來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抽菸嗎？”李尚華從兜裡掏出一包煙來，自己點上一隻後，遞給齊賀。
“算了！這幾月已經抽太多了！”他不想夕月一醒來就聞到他全身的煙味。
李尚華用力地吸了一口煙，而後再像嘆氣般地撥出來，反覆地重複著這個動作。一隻煙只用了幾分鐘就吸完了。
“怎麼了？”齊賀看出他有心事，淡聲問道。
“聽曲笙簫和顧言分手了！我很瞭解她的性格，一旦分開就分開了！我心裡還沒有放下她，可是想到蘇穎，又覺得很愧疚，很煩！”
他又再次點上一隻煙，煙霧從臉上飄過，盤旋在透頂上空，像空的一團團烏雲。
“做選擇一點要乾脆，不要在兩個人之間猶猶豫豫，否則到最後，你傷害到的就是兩個女人！蘇穎很愛你，你不喜歡她就早點清楚，不要拖著人家！”
齊賀沒有思考，就直接給出了建議。他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事了。
“道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你懂那種糾結嗎？就是兩邊都有一杆秤，你想兩邊都平衡，可你又發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又遲遲做不了選擇！”李尚華很痛苦，他的內心在無盡的掙扎，可依然沒有準確的答案。
正是因為沒有準確的答案，那才是痛苦的根源。
齊賀心想，他怎麼會不懂，就是太深刻了，所以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沒再什麼，他知道再多都沒用，要他自己去領悟，去參透。只是忍不住多了一句，“你覺得哪邊虧欠最多，就選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