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收到一個資訊,她開啟來看,臉色大變,聽音樂、看書的熱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傷心、難過、驚訝。
齊賀還是要八點左右才會回來,有時工作忙會到十點左右。
今日,他比較早,八點就到家了,身上一股煙味兒,酒味兒,像往常一樣,一進屋和夕月打招呼後,就上樓洗澡,換了衣服再下來。
“齊賀?”
齊賀看著夕月面色蒼白,冷冷淡淡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關切地問道:“嗯~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開心,是哪裡難受嗎?”
“沒有!你真的是因為晚一個小時下班才每天這時候到家嗎?”
齊賀有些疑惑,眼神左右躲閃,摸了摸鼻子,說“是啊”。
夕月能夠聽出他話裡的心虛,這更讓她難受了。
只聽見她情緒激動地吼道:“齊賀,你說謊”。
“月月,我...”
“你太壞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懷著你的孩子,都不值得你關心關心嗎?你不想要我現在就去把ta打了”。夕月說著就要出去,情緒非常激動,一直在傷心地哭著。
齊賀趕緊拉住她,語氣裡夾雜著痛苦,“月月,不要”。
外面微風吹進來,顯得屋子裡一陣陣寒意。
“齊賀,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說啊”。
齊賀猶豫了好久好久,這才低聲囁喏道:“我愛你,月月,我愛你”。
夕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由於嘶吼聲太大,而導致沙啞。“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看她,為什麼還要去關心她,你都一點不在意我的感受嗎?”
他不知道當她看到手機影片裡他每晚都會準時出現在路舒悅樓下時的身影,他不知道當夕月看著他在車裡孤寂地抽著煙時,她內心的難以描述的痛苦,他更不知道他對她說謊,晚一個小時回家滿身煙味時,她的心理感受,這一切都算什麼,他把她當什麼。
“對不起,我錯了,月月”。齊賀低沉著聲音,表情痛苦、糾結。
“你送給我的願望還有九個。我的第九十一個願望,希望你不要再去見她了,好嗎?”
“好,我答應你”。
此時是什麼狀況了?兩個人像深山老林中被困的兩頭野獸,本要互相依靠,卻感覺孤立無援,只能靠著對對方嘶吼來獲取溫暖和安全感,想要逃逃不了,或是不想逃。想要好好在一起卻有各種外在事物衝擊著他們的心,讓他們無處可逃。
過了很久,夕月才安靜下來,不再哭泣,齊賀一直抱著她,拍打著她的背部安撫她。他內心對她的愧疚越來越深,他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溝裡爬不出來。
他也有些無助了,聽著夕月的哭泣聲,想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更難受了,此時眼淚在眼眶裡,他只能咬著牙憋回去。
從這晚開始,夕月變得很安靜,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或著有時候情緒崩潰,或者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不再說話,有時又會胡言亂語。
她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對她提起以前的事情她表現得很陌生,晚上經常失眠嘆氣,哪怕齊賀每日早早下班來陪著她,也不見好轉。
齊賀很自責,都是他的錯,現在這樣的結果都是他造成的,看著夕月的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更是痛苦了,每天他無心工作,腦海裡想著的都是夕月不正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