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兩星期了?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老大,這...夫人傷勢太嚴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夫人的傷勢在頭部,這在頭部的傷更不容易痊癒,萬幸的是,夫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只需要好好調養,慢慢會醒來的”。
顧言已經失去了耐心,回想兩週前,還歷歷在目,當他聽到下屬回報路舒悅出車禍了時,第一時間就丟下所有事乘坐私人飛機趕往B市,想辦法把她帶了回來。他簡直不相信才短短一個多月,路舒悅竟變成了這個樣子,全身被白紗包著,頭部儘管包裹了好幾層白紗,依然能夠看到血跡,臉色如此慘白像一張白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他聽說了路舒悅和齊賀的事情,他本想就衝過去讓他跟著自己走,他早就跟他說過齊賀沒有想象中愛她,可是她毅然決然地去了,他停止了自己衝動的想法,不出現在她的面前,以後他又聽說了路舒悅的父親因病去世,她深受打擊,整個人狀態都不好,他又有想出現在她面前的衝動,可再想想,他不能這麼做,輕易地去打擾她的生活。直到聽說她出了車禍,危在旦夕,他才終於忍不住了,去把她帶了回來。其實如果是B 市的任何一個人有能力照顧好她,他也不會出現。
他請了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生來給她醫治,才終於讓她轉危為安,他不敢想象要是他任憑她在B 市,丟給其他人照顧,那麼現在可能他看到的就是路舒悅的屍骨了。
然而兩個星期過去了,她依然沒有醒來的徵兆。正陷入沉思中,手機就嗡嗡地響起:
“老三?”
“老大,B市那邊有好幾幫人正在到處追查夫人的下落”。
“他們都掌握了什麼線索?”顧言沉著冷靜,絲毫沒有亂了陣腳。
“沒有,兄弟們處理得很乾淨,只是畢竟還是有些許痕跡,短時間內是查不到,可如果長此以往不放棄地查下去的話,保不準會查出些什麼。”
“這樣就甚好,給他們放出錯誤的訊號,誤導他們往其他方向去查”。
“好,知道了,老大”。
“老三,辛苦了”。
顧言不想那邊的人查出了點什麼,最好這些人一輩子別出現在路舒悅面前,這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顧言讓秘書把所有的工作全部搬到塔頓莊園來,推了好幾個重要的飯局,他在路舒悅的病房裡一邊照看著她,一邊手不停地處理檔案,有時甚至忙過頭忘記吃飯,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賴。
某日,當他正低著頭聚精會神地處理著檔案時,一聲呻吟從他背後傳來,“嗚...頭好痛...”。
顧言趕緊停下筆去檢視,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激動地大聲說道:“舒悅,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路舒悅貌似對他有所防備,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眼睛不停地打轉,打量著他和整個房間,半晌,蚊子般大小、聲音沙啞地道“這是哪裡?你是誰啊?”
顧言感覺不對勁,連忙叫來醫生,經過醫生全面詳細地檢查後,看著醫生的表情,顧言有感覺不安,只聽醫生說“夫人已經完全甦醒了,只是,夫人頭部還有一點點淤血,加上遭受過重大的精神創傷,所以失憶了,而且,這個失憶可能是永久的”。
顧言頓了頓,他想到路舒悅所遭受地痛苦,如果她想起來連母親都失去了,可能會更加承受不住打擊,因此忘記了,這對她來說其實也是好事。他平定了一下情緒,就往房裡走去。
路舒悅一臉戒備和陌生的神態看著,顧言只得趕緊解釋道“舒悅,別害怕,我是顧言,你的丈夫”。說著拿出了結婚證給她看,接著又繼續說“你知道嗎,你出車禍了,傷到腦部,躺了好長時間,醫生說你暫時失憶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痛疼嗎?”
路舒悅想了想,看著眼前的男子不像壞人,便選擇相信了他,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而且隱隱作痛,虛弱地說道“我很好,只是頭有點點暈,不礙事兒”。
顧言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激動的哽咽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期待這一天真的好久了,想吃點什麼?我叫傭人去做”。
路舒悅搖了搖頭,任憑顧言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三天後,她終於能夠下床行走了,她也漸漸熟悉了環境。顧言告訴她這是她的家,所以她完全不見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態度異常囂張,傭人有時被她刁難得叫苦連天,比如,她突然想吃臭豆腐,而這是在美國,根本沒有這個東西,只有急忙在網上搜教程給她做,或者她突然要坐蹺蹺板,簡直是混世大魔王。
沒過幾天,她就完全恢復了健康,嚷著要顧言帶她出去玩耍,她覺得憋得透不過氣,不想在莊園待著。顧言很忙,但也抽出時間陪她去了,去了才後悔莫及,路舒悅拉著他去坐過山車、大擺錘、甚至帶他去鬼屋,這些都快把他折磨得瘋了,因為他真的很恐高,可聽著路舒悅爽朗的笑聲,他又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
“可我都沒有家人嗎?我出了車禍,到現在都沒有人來看過我”,路舒悅情緒有些失落,低著頭,嘴巴嘟著,語氣裡滿是委屈和難過。
顧言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他決定編造一個謊言,“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了,可能要十年二十年才回來,我沒有打電話告訴他們說你出車禍了,因為我怕他們擔心,他們勞累了一輩子,終於決定去環遊世界,我不想打擾他們的計劃,不過你從手機上發訊息給他們,他們能收到,只是回不回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他們出發時是這樣說的:寶貝們,沒有天大的事不要打擾我們的雅興啊,否則,你們就死定了”。顧言撇腳地模仿,讓路舒悅聽到了又氣又笑,她略微失落,帶著哭腔笑道“唉,我這不負責任的爹孃啊”。之後開始釋懷了,“好吧,那就不打擾他們的雅興,讓他們好好的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顧言直直地看著路舒悅,在心裡說道“舒悅,雖然你沒有了爸爸媽媽,但我會代替他們照顧你,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