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成先是飛到岐山所屬的省會岐洲,然後倒轉幾百公里,換乘好幾種交通工具才能到達目的地。
累是肯定的,但是紀航成覺得值得。
一路上,紀航成都握著一枚鑽戒,那原本是他打算在領證那天親手為顏子期戴上的。
這一趟,是成是敗紀航成心裡沒有把握,但是他唯一知道,那就是除非他失去意識,除非顏子期另嫁他人,否則他絕對不會放棄。
在飛機上的這幾個小時,紀航成一直在想,為什麼他就一點都看不出那時候顏子期有要走的意思呢?
不過後來他又想,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他是有預感的,顏子期要走的那天晚上,她真的露出了很多破綻。
比如,她從來不吃燕窩,結果那天非要吵著去買,燉燕窩其實需要耗費很大的心力,必須要有人一直看著。
所以她是早就計劃好的。
再比如,以前紀航成總會看見顏子期在房間裡默默地捧著顏成化的遺照看,可是在她走的前一個星期,那照片她一天都沒有拿出來過。
很多細節,真的很多。
有時候想想真是辛酸,曾經本可以順理成章的事到如今卻是難如登天,怪誰?怨誰?
還不是怪的是紀航成那顆不安分的心。
自從顏子期走後,紀航成整個人就處在一種炸裂的狀態,整個人就好像漂浮在半空之中,沒有一種著陸的感覺,哪怕是睡著,都有一種隨時都要失去的害怕。
後來紀航成明白了,這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狀態。
所以,在顏子期離開之後,紀航成一點一點活成了她曾經的模樣。
“飛機已經降落在岐洲機場,外面溫度23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或開啟行李架。等飛機完全停穩後,請你再解開安全,整理好手提物品準備下飛機。從行李架裡取物品時,請注意安全。您交運的行李請到行李提取處領取。需要在本站轉乘飛機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請到候機室中轉櫃辦理,感謝您選擇東方航空公司班機!下次路途再會!”
一聲清悅的女聲突然響起,空姐正在廣播,紀航成的思緒被打斷,他默默地把目光從窗外收回,簡單地將小桌板上的物品收拾好。
很快,飛機就降落在了岐洲。
紀航成下了飛機,取了行李,剛開機一個電話就進來了。
“喂,請問是小紀總吧,我是您的司機,是您的秘書安排我來的。”
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操著濃重的本地口音,起初紀航成有疑惑,因為出發前,秘書並沒有向他交代這件事。
不過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秘書忘記了,一般來說他的電話號碼都是保密的,除非別人給,否則一般是很難到的。
所以紀航成也就沒有懷疑。
他走出機場,看見一個男人舉著自己名字的牌子,站在接機口焦急地張望著。
紀航成走過去,“我就是你要接的人。”
男子一看,連忙把牌子拿下對著紀航成哈腰點頭,“你好,小紀總,我是陳清,是您的司機。”
“嗯,那就走吧。”
“好的,需要先吃飯嗎?”
陳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