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打鐵的人家,家裡自然是有傷藥的。羅翠蘭很快就帶著東西回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李鐵錘,撕開外面爛掉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猙獰的傷口。
“我早就說過,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看到傷口的剎那,羅翠蘭的眼淚有忍不住流了出來。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鐵牛要往上走,只靠讀死書能行嗎?哪裡不需要銀子打點......”李鐵錘雖然不喜歡說話,從事的也都是打鐵的工作,但他並不傻。
“我沒能力,只能多賺點銀子,力所能及的幫鐵牛鋪路。”
混幫派的這些年見過很多人和事,更知道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走出去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些他都知道,只不過以前沒有跟老婆孩子說。
作為丈夫,他要做的就是在孩子需要的時候,能夠拿出那一筆錢,僅此而已。
“都是我沒用,幫不了你。”
羅翠蘭又何嘗不懂?
她壓下心頭的情緒,快速幫丈夫處理起了傷口。
“這話以後都不要說了,有你有鐵牛才算是家。若是沒你們,還能算是家嗎?”
李鐵錘安慰一聲,說著說著眼皮越來越重。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羅翠蘭發現受傷的丈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聲息,頓時大驚失色,伸手過去一摸才知道是睡著了。她一個女人艱難的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著老公回了裡屋。
李鐵牛並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現在臨近科舉,他早就搬到先生那邊去住了。
日子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李鐵錘被暗算的事很快有了結果,傷人的兇手也被抓了,是老幫主的死忠。因為這件事趙三還親自登門了,並且許諾了更多的利益,兩家的關係更進一步,曾經被趙三當玩笑提過的兒女親家一事再次被提起,只是這一次很明顯正式了許多。
因為這事,李鐵錘還讓老婆羅翠蘭跑了一次私塾。
確定兒子沒有意見之後,兩家的姻親關係算是初步定了下來。
時間流逝。
一晃就是三年。
這年秋天,朝廷取士。
李鐵牛正是更名為李昊,在科舉途中大放異彩,連中小三元成為清河一代的案首。就連青木城的縣尊大老爺都破例接見了他一次,這個時候無數人圍繞在李昊的身邊,彷彿身份和階層都得到了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