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當離脫開男人握著自己的手,拒絕的話就咽在嗓子眼中,奇蹟的卻是連半個拒絕的字眼都吐不出。
她更不明白這個狗男人為什麼要拉著她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明明她都聽不懂,對他也談不上有多熟悉。
還有她的心口為什麼會傳來一陣陣抽疼,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很不喜歡。
“我不急著你能馬上做出答案,倒是我懇求離兒能回去好好的想一下,你對我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嘛,我承認我就是個畜生混蛋,無論你打我罵我也好當是請你給我一個在你身邊贖罪的機會,可好。”男人第一次近乎哀求的話,不說以前,哪怕是傳出去都足矣令人跌破眼睛。
使得何當離本就不甚堅定的心再一次動搖開來,好比平靜無波的湖面被人一連打了好幾個水漂飛石,盪漾出一片漣漪水圈,泛起層層疊疊波瀾漣漪。
清合說完心裡話,徑直轉身離去,彷彿是不願意聽到她接下來會吐出如何傷人的冷言而語,或是單純的不相信,他在她心裡是否會有一席之地。
配合著寂寥的清涼月色,反倒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蕭瑟之意。
那句話就隨著風一樣輕飄飄的吹送到何當離耳邊,微弱卻清晰。
使得她的心攥疼難受得一度喘不過氣,臉色煞白失了血色,亦連那對清凌凌的鳳眼中都染上一層灰霾之色,失了往日神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了,好像是身子突然之間生了病一樣的難受。
她明明最討厭和最害怕那個男人的,而且他就算是跟自己說對不起,她也才不要原諒他!
人忽然不受控制的半蹲了下來,雙手緊攥著胸口的位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地破土而出。
雙眼空寡何當離不知道自己在院中靜坐了多久,直到一陣清風襲來,尾梢帶上夜晚的溼潤水汽,方才僵硬著步伐離去。
屋子內的二人一直不曾入睡過半分,就那麼透過窗戶紙,望著她。
卻是一夜未眠,今夜同她一夜未睡之人倒是多了不少,倒是林中的桂花香又厚了幾度。
天微微亮,一夜翻來覆去夜未寐的何當離用冷水淨了面,冷得搭了一個顫。
柳條蘸青鹽漱口,晨起時蘇言給她隨意挽了個靈蛇鬢,斜插上了一支她最為喜歡的白玉蝴蝶流蘇簪,可在前面他總會愛問一句。
“阿離今日是要戴這支鑲寶鹿鶴同春金簪還是梅花步搖簪。”昨晚上睡不好的人又豈止是她一人,蘇言心裡此時就像是塞滿了浸泡在醋湯裡多年的黃蓮。
整個人又苦又澀,可那人的話還依舊殘留在他腦海中久久不曾得消散。
誠然他說得無錯,甚至他都找不出一個反駁的藉口,何況還是在對方做出了讓路的情況下,其實他只是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罷了,否則又豈會最初答應了沉香的條件。
“阿離要蝴蝶。”何當離對於好看的珠寶首飾都喜歡,可卻唯愛蝴蝶,還是那種五彩斑斕的。
此時眼眸亮晶晶看著鏡中人,用手扶住那白玉蝴蝶流蘇簪。又忍不住看了看身後人,覺得她家相公手藝就是好,而且還會做她最喜歡吃的白糖糕,不好的就是不能給她每天多吃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