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我的馬兒你也敢搶?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白衣少年劍勢凌厲,嘴上的話也沒停。
連環十幾劍刺出,那紅髮老人的屁股都沒有離開馬鞍半點,任憑棗紅馬四蹄跳起,嘶鳴著。
人們都是躲得遠遠的,秦淮河上的船也慢了下來,裡面的看客們推開了視窗,一邊看著白衣少年和紅髮老人的打鬥,一邊飲著杯中的酒。
幾十招過後,白衣少年不再是開始那般輕盈了,劍勢也沒了殺氣,只是一雙眼睛還有殺氣。
“小娃兒!你是陽崑崙什麼人,沒聽說他有兒子啊,你不是陽崑崙的徒弟,難道他的私生子不成。”
紅髮老人放肆的大笑,左手掌力已經劈開了劍鋒,右手就來抓半空中的白衣少年。
“陽崑崙?不是神衣門主嗎,這少年又是陽宗師的人,難怪他是東廠的人。”
錢謙益扶著旁邊的石欄,不禁嘆了口氣。
他在京師多年,朝中和江湖有牽連的大事多有耳聞,尤其是像神衣門主陽崑崙這樣的人物,當今天子見了陽宗師,都是謙遜有禮的。
“東廠統領餘長空,是陽崑崙的大弟子,看來這白衣少年的確是東廠的人,真是衝我來的。”
錢謙益心裡想著,不禁有些難過,再去看那打鬥的兩人。
這時地上已經多了一個精壯漢子,紅髮老人卻是下了棗紅馬,和那精裝漢子打鬥著,白衣少年守在一旁,不時的向紅髮老人刺出一劍。
棗紅馬的頭朝向那白衣少年,不住地鳴叫著,樣子甚是親暱。
三人旁邊,不知道何時圍起來十幾個勁裝黑衣人,連金陵城巡防司的官兵們,也是站在後面,遠遠的看著不敢做聲。
這些難道都是東廠的人,魏忠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勢力如此之大,連名冠天下的神衣門主陽崑崙的弟子,都是東廠的人,天下還有什麼黑白之分。
錢謙益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裡也有些怕,想到這,趕緊趁著那白衣少年不注意,躲開了就是。
“小子卻是陽崑崙的真傳,老夫還有事,先走了。”
錢謙益剛剛走開幾步,那紅髮老人已經飛躍而起,到了河邊的樓宇之上,一下子就不見了。
“你怎麼也來了金陵,我陪信王殿下從京師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師父,他老人家沒有說起啊,你一個人小心些,不要到處亂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