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打起來了嗎?結果如何?”
張周出現在文華殿,朱厚照終於抓到機會,不顧一切衝上來問詢張周有關西北戰情。
王鏊等人來給太子上可第一堂課,此時他們都還沒走,見到朱厚照跟張周相處的方式,跟他們完全不同,他們也都不由多看兩眼。
張周沒有理會朱厚照。
他先過去跟王鏊等人拱手作別,而王鏊也只是點點頭,臨走時提醒道:“翰苑校書的事,也多留心。”
“是。”
張周現在事很多很忙。
翰林院內,《大明會典》的校對仍在進行中,張周作為欽命的總校官,卻近乎從來沒出現在翰林院內,不是說他懈怠公務,而是他在送成書的時候已完成了最基礎的校對,如果真有什麼錯漏的話,他自己是看不出來的。
孤證不立,書中的錯漏自然還是要以別人來找為妥。
但到現在,也沒見翰林院的誰,從他所編撰的成書中找到重大的紕漏,最多是有小細節上有不盡不詳的地方,做簡單的增改。
而且在張周看來,這種增改很多時候也是沒事找事。
等把王鏊他們送走之後,張周才回頭看著朱厚照。
朱厚照一臉熱切道:“打勝仗了吧?”
張周道:“太子,你是哪根筋不對?”
“啥?”朱厚照從沒聽誰跟他這麼說話,連他老爹都不會這麼評價他。
旁邊幾個太監聽到這話,都報以苦笑,然後把頭側向一邊,裝沒聽到。
張周沒好氣道:“安邊侯他們到偏關也不過才兩三日,剛把威寧侯的喪給發了,胡虜也並未有馬上犯境之舉。這麼說吧,現在草原那些狼群,正準備自相殘殺,你以為他們有那麼大的精力,來犯我大明之境嗎?”
朱厚照眉頭緊鎖,小鼻子小眼睛往一起緊皺:“張先生,這我就聽不懂,偏關既沒那麼危急,王威寧死了幹嘛還要秘不發喪?你把朱鳳他們調過去,有啥實際意義嗎?”
朱厚照也是行抗議張周。
怎麼總把我當孩子?
張周道:“是否危急不取決於是否發生,而取決於潛在隱患。這道理,太子不會不懂吧?”
“呃……”朱厚照琢磨了一下,“意思是說,不能報萬一之僥倖?”
“對。”張周點頭。
朱厚照嘆道:“那就沒意思了,換了朱鳳他們去,還是一樣固守著,那跟以前有什麼區別嗎?等把偏關的城塞修好了,再想打仗,就難了呀。”
張周道:“太子想多了,如今韃靼小王子巴圖蒙克,將其中軍部族的營帳,遷到了鄂爾多斯。”
“哪?”朱厚照對於大明邊關多少還有了解,但對於河套等腹地的地理,還沒學習,所以他並不能通曉其中的戰略意義。
張周解釋道:“大概的意思,是巴圖蒙克遷到了蒙古右翼的地盤,緊靠於火篩部,卻也直接威脅到了延綏、偏關、大同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