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微微動了動眼皮,伸手擋住了刺眼的白光,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祁言見沈念醒了過來,趕緊上前,俯身噓寒問暖,語氣溫柔。
沈念傷了脊椎,復位時打了麻藥,神志還不怎麼清醒,誤以為是厲澤琛,硬生生從唇邊擠出一絲微笑來,待看清楚眼前人時,心下瞬間又積起了一片落寞。
“看來顧大少的記性真是不怎麼好,明知道她是我的夫人,還明知故犯,三番五次地接近!”
厲澤琛立在兩人身後,眸色陰冷,語氣如寒冰般讓人不寒而慄:“不過晚來了一會兒,顧祁言就在這兒大獻殷勤,著實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厲澤琛心下暗嗤,眉頭又是猛地一蹙,投向病床的眸光如刀劍般鋒利。
“厲總言重了,員工受了傷,老闆碰巧撞見了,送來醫院也是理所應當的吧。。”顧祁言抬眼對上對面凌厲的眼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那可真是謝謝顧大少爺了,不過既然我太太已經脫離了危險,你還是請回吧。”厲澤琛依舊沒有好臉色,還故意將“我太太!”三個字咬得重了些,無比霸道地宣示著主權。
顧祁言偏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沈念,雖說有些不甘心,可見厲澤琛臉色不善,也只能轉頭黯然離開。
“你來啦!”沈念遠遠地瞧見某人挺拔的身軀,心裡立時安慰不已,蒼白的臉上也瞬間添了一絲血色。
“老闆娘您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呢?這次幸好是沒什麼事,要不然我這小心臟可經不起嚇。”厲澤琛方才坐下,凌照便殷勤地亮出了手裡的保溫壺,嘴裡嘮嘮叨叨的,不時回過頭去瞧某人的臉色。
“把這個喝了,能恢復得快些。”骨骼分明的手剛一揭開保溫壺的蓋子,一陣濃郁的排骨濃香便迎面撲來。
興許是因為腰傷的緣故,沈念覺得厲澤琛的語氣比平時溫柔了許多,不由覺得這回的傷受得值。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恨不得連空氣裡飄散著的肉香都一起吸到胃裡去,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厲澤琛的手藝。
還沒拍戲的時候,在落月湖她可是親嚐了不少總裁出品的菜餚,再加上嗅覺天生敏銳,所以絕對不會出錯。
“張嘴。”
沈念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裡還在晃神,某人的湯匙卻已經遞到了嘴邊,她微微一怔,低頭輕輕含住了湯匙。
一口清香濃郁的排骨湯下肚,沈念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小巧精緻的臉上盪漾著滿足的笑容,面頰微微發紅,有些忸怩羞澀。
“以後我每天都會讓凌照送一盅湯過來,記得喝完。”
厲澤琛暗某微抬,將病床上某人面上的喜色盡收眼底,心裡起了一絲微瀾,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手時,語氣卻又已經恢復了平靜。
沈念一聽頓時失了興致,扁嘴點了點頭,她原以為自己受了傷,終歸會被多在意一些,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在意竟還是隻有那麼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