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持續僵硬。
從見到楚嫵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緊張的。
他在擔心。
自己方才的表現是否不夠乖順謙遜，是否太尖銳了一些，是否……會引起她的不喜。
青年將唇抿了又抿，都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楚嫵只看著他。
宛若強大的獵人在逗弄她囚於牢籠之中的獵物，又彷彿只是在跟自己圈養的貓兒逗趣。
“可——”
可他們在說，您會離開我呀……
季青臨的嘴張了又合，開開閉閉，可卡在喉嚨裡那句話卻始終說不出來，只聽楚嫵先開口。
“你做得很好。”
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季青臨的倏地抬頭，那些惶恐慌張的光芒，在望進女子黑若點星的眸子時，又悉數被撫平。
她的眼眸說不上有多溫暖，跟溫柔似水更是完全搭不上干係。
此刻的他，卻覺得是那般的柔軟又安定。
“自己原地懟回去，可不是比等待著別人來救你來的更舒暢？反正你如今也有這個資格。”
這個意思，是完全沒有被討厭呀嗎？
青年的心彷彿一下從谷底升到了天堂，他眼眸湛湛的，只覺得面前的女子耀眼的璀璨。
他如何會不知曉楚嫵估計大喘氣裡所藏著的壞心眼呢？
但他似乎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甚至甘心就這般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心臟隨著她每一個動作呼吸，潮起潮落。
……一切情緒湧動，皆來自她，更屬於她。
第一次，季青臨有些放肆的主動去扯楚嫵的袖子，青年無意識撒嬌，“您……不覺得我做的過分麼？”
楚嫵掃了眼，卻沒有拂開。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她直接平鋪直敘道，“你比他們都要強，自然站在這個位置，總是要承受這些質疑或眼光。”
“再者，是他們主動找茬的，那麼從找茬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被打臉教訓的準備，這是他們應得的。”
楚嫵看向季青臨，稍頓。
“反而，如果你僅是站在原地被他們欺負的話，才叫我覺得比較失望——就好像你還是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