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禮裡脫離。
皇后的眸光再次從朦朧恍惚變得銳利,她拿起那支皇帝親手為她戴上的簪子,彎下腰,一下下的去刺皇帝的全身。
“這一下是為燁兒刺的!”
“這一下是為我國公府!”
“這一下是為老承恩侯和他的兩個兒子……他們滿門!!”
……
皇后一下一下的扎著。
血濺到手上、臉上,哪怕是濺到眼裡模糊了視線,皇后也始終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皇帝起先還嘶吼漫罵,可逐漸的,氣息就弱了下來,因為那實在是痛極,他開始害怕,開始恐懼。
當久了皇帝,他早不是曾經那個畏畏縮縮的皇子,又如何捨得放棄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皇帝覺察到殺意,因為反抗不能,便開始連臉都不要了,倒在地上,如一條狗一樣跟皇后苦苦哀求,試圖得到一點憐憫。
見其無效,又換成了甜言蜜語,似要喚起皇后跟他往日的舊情,可抬頭,對上那雙冷肅的眸子,皇帝又醒了。
他再次改變策略:
“雪珍,朕……朕保證,這次你若放過朕,朕給燁兒追立太子之位如何?朕會繼續寵愛你,保你的皇后之位,讓後宮眾人見了你皆入見朕!朕……朕還保證永遠不動你蔣國公府——不對,百年內,朕的子嗣後代都不得動蔣國公府……”
皇帝說得急切,“雪珍雪珍,這般你可滿意了?”
皇后聽罷,卻是笑了。
此時夜黑燭紅,那張臉覆上了粉、塗了口脂,朦朧之下,掩蓋了眉梢的歲月的痕跡,依稀帶起幾分少女時的明豔,又是奇異至極。
見此,皇帝以為得救,臉上露出喜色,“雪珍,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慢慢提,你先將鳳釵放下……唔!”
下一秒。
皇后又是一記狠狠戳下,這次落在皇帝的心口處,深深的,再查分毫將直接戳破皇帝那刻黑透的心臟,直接送他死。
而面前盛裝端莊的皇后冷然。
“這下,是為我自己。”
“刺十五歲那年,你設計在惡人懷裡救了我,從此誤了我、國公府以及燁兒的一生。”
拔出來,又紮下。
“刺——”
“我的愚蠢!”
已不必問,更無須從這個男人嘴裡得到當時真正的答案了,因為所有的一切,如今的她已全數洞察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