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楚培風雖添了私生子,平日在自己府邸耀武揚威的,但真正見面仍是有些怕這個大學士岳父的,這會觀察著對方的臉色。
“小婿以為,月兒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愚蠢!”
蘇良秦立斷了他,聲音提高,那雙眼利極了,“現在不單單是月兒的事!當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陛下既已經讓月兒認下這個罪,那邊只能是她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語氣帶上了狠厲。
蘇良秦的確寵愛女兒和孫女,也樂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能給對方最好的一切。
但,也只是在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內而已。
若是超過,那再寵愛便也只能割捨,而且對她的好亦不是全然不求回報的,若是對方若過得好,那一脈相承的同樣會反補給自己。
說白了,互惠互利罷了。
這群人身體裡流淌的是一樣冷漠自私的血液!
蘇良秦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女婿,撥出一口氣,又道,“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你我兩府摘出去,未來又如何自保。”
“要知道,陛下對你我的信任已不及當初。”
近一年來,因謝驚瀾的種種算計,皇帝對兩人均有了防備,在朝堂更會繞開蘇良秦,選用家世清白的年輕寒門學子。
一道道的打擊,令兩人在朝中的地位不如往昔。
蘇良秦身為老狐狸,自是看出來的。
他的眸子一眯,“若是我沒猜測的話,應當是皇帝要用月兒害謝驚瀾,卻被對方反利用了,現在只能將苦果往自己肚子裡咽。”
“啊這——”楚培風立即慌了,瞬間想到,“那當年的事……”
窗未關,燭火忽而被夜風吹拂了一下,搖曳著蕩得蘇良秦那張儒雅的、年輕時更稱得上俊俏的臉幽幽似老鬼。
“謝驚瀾應當已經知道了。”
啪!
楚培風踉蹌了一下。
蘇良秦似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麼嚇人,仍在繼續道,“我們當初陷害承恩侯府滿門之事已經被他知曉了,或許很早的知道了,現在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報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