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說了,你再瞧瞧那楚二姑娘的臉色。”
“那有什麼?當初是她自己放棄的承恩侯,選擇隨便找一個姐姐替嫁過去,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該承的,只是沒想到那位姐姐竟獨得承恩侯寵愛,也不知是有甚本事了……不過她也不虧,這不,也找好下家了嗎?”
“你是說……要我說啊,今日又鬧這一出,這事還難說著呢。”
“……”
既然事情一時間毫無頭緒,謝驚瀾這身子又“虛”,方才還動了“怒”,被風一吹又輕輕的咳嗽起來。
便要先回寺廟廂房裡歇息。
臨走前,楚嫵單獨去找了救自己的莫清源,低著頭,只露出潑墨的烏髮和一截白皙的脖頸,細聲細氣的跟對方道了一聲謝。
小白花人設不倒。
眼前的女子確實是沒的,但莫清源並沒有伸出任何半點不好的心思,行事作風都是君子端方。
“舉手之勞罷了,何況我亦不曾幫上什麼,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人見到都會出手的,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不不不,公子救了我的性命,這對我而言很重要。”
楚嫵仍低著個頭,一邊說,一邊往莫清源手裡塞了一個東西,“這個……給你的謝禮。”
是一個普通的荷包,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乍一看根本辨不出身份。
莫清源沒想到對方會大膽的朝自己塞東西,動作就愣了一下,“不必……”
畢竟男子拿女子東西實在不妥當,何況這位還是有婚配的。
可剛要塞回去,楚嫵就先一步跑了。
“這是我的一點點謝禮。”日光下,美人裙裾飛揚,許是光影模糊,那點怯弱的神色忽而模糊不見,變成了灩瀲瑩盈的光彩。
“……你會用得著的。”
楚嫵很快跑到謝驚瀾的身邊,她很自然的要去接過謝驚瀾的輪椅推,卻被對方拒絕,那輪椅仍有侍衛推著,而她走緩步走在謝驚瀾身邊。
兩人並肩前行,謝驚瀾似乎跟她說了什麼,引得女子稍稍彎下腰聆聽,散落的發都落在那位的手臂上,曖昧纏綿。
好一對璧人。
莫清源都有些看愣了,握著手裡的荷包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可下一秒,在楚嫵目光移開的瞬間,謝驚瀾驀地回頭。
視線從他的臉落在他那荷包的手,再回到臉上。
冷冽,鋒銳,暗含告誡。
又在少女回頭的瞬間,同時回頭,好像放在的一切都是莫清源的錯覺,可降在身上的冷意卻是真實存在。
莫清源笑了笑,“都說他變了……”
京城裡都說謝驚瀾變了,可在他看來,對方仍是過去那幅模樣,只是曾經的一切曾在光鮮之下,他除建功立業外別無所求,才不曾被人發現。
真正的謝驚瀾,驕傲恣意,目空一切,但對真正喜歡的東西,卻是會牢牢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