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穆亞姆噴著血揮臂,哪怕全身80%都已經失去控制,還是想把自己的長矛扎出去。
但萊夫不許!
斯露德之盾像鍘刀一樣切過來,憑著蠻力切碎牆磚,也把查穆亞姆的臂連著他的矛連根切斷。
斷臂無力地摔在地上,抽搐著,顫抖著,斷了臂的查穆亞姆反而不叫了,只是瞪著狼一樣的眼睛死盯著近在咫尺的萊夫.埃裡克森。
“殺了我,維京人!”他對著萊夫呲出溢滿血的白牙。
萊夫睜著通紅的眸子回望他,想了想,唰一聲抽出劍。
失去了固定的查穆亞姆像他的斷臂一樣無力地跌在地上,泊泊的鮮血從傷口湧出,只一小會就把地毯浸的透溼。
他掙扎著,掙扎著扭動雄壯的身軀,掙扎著爬向萊夫,張開嘴一口咬在萊夫的靴子上。
“殺了我,維京人!”他嘶咬著怒罵,可曾經強壯的肌肉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曾經連骨頭都能嚼碎的顎骨卻拿區區皮革毫無辦法。
萊夫任由他的血淌到自己的靴子上,拔出牆上的盾,輕輕甩了甩手臂。
“我說過你再不能斬碎我的盾。”他用嘶啞的聲音說,“斬不碎我的盾,你連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死吧,車伕。”
噗!
……
別墅的戰鬥漸漸平息,關鍵的戰場先後決出了勝負,但可悲的是……黑鬍子對此一無所知。
他太看中這場與洛林的戰鬥,絞盡腦汁地把戰場的空間和條件利用到極致。
弗里曼漂盪在小湖上,納西恩遊走在黑暗中,查穆亞姆在烈焰中突進,扎因尼孤守著尖刀。
他把自己的爪牙和臂膀分散在整座哈德孫莊園的角角落落,而他自己卻與並不合拍的,自尊的火槍手杜奇奧從獨立於外的僕從通道闖進了洛林的房間。
房間是昏暗的。
整個屋子都沒有點燈,唯有壁爐裡燃著火。藉著火光,洛林正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著《唐吉可德》打發時間。
諾雅安靜地跪在一旁為洛林錘著腿,如果不是隱約的槍聲和窗外的火光,這副景象真的會讓人誤以為自己闖入了某個富紳的平靜生活。
追隨在杜奇奧和黑鬍子身邊的聖堂只剩下8人了,4個帶傷,4個疲憊,他們驚愕地看著眼前毫無理智的畫面,洛林則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黑鬍子……殿下,不得不說,雖然早就聽到了您的訊息,但見到您真的出現依舊是我今夜最大的驚喜。”
黑鬍子大搖大擺越眾而出:“白幟?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在哪?”
“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