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誇講……”科林斯基越發覺得惶恐,“澤維爾女士,德雷克商會突然到哈特福德來,還大費周章選擇正式的高規格的舞會登場……貴商會難道準備對這裡進行大規模的投資?”
“這是正事,不急著談。”卡門擺擺手,讓莎倫把貴重的盤型計算器收進皮箱。
她朝諾雅使了個眼色,諾雅抱著白耳朵站起來,一言不發走向門外。
科林斯基心中兀然湧起盲目的不安:“澤維爾女士,那位女士是?”
“諾雅.薩拉。”卡門不遮不掩,“既然你美麗的妹妹說你對董事長有所關注,你應該聽到過這個名字吧?”
“王的大祭司?薩拉祭司為什麼會出現在哈特福德?”
“因為她擅長處理一些人力不可及的事情。”卡門交疊著雙手,“比如說你們的車伕。”
“今晚的會面不合禮儀,為了德雷克的立場著想,留下的痕跡當然越少越好。”
“然而無論接你們過來的人多擅長隱秘行事,你們的車伕被打暈了,他的身體總會記住今晚的特異。他會疑惑,會追究,或許機緣巧合就找到線索,把今夜的事情曝之於眾。”
“諾雅能讓他忘記這些,雖然不是完全忘記,但記憶的邊界會模糊,就像一場迷夢,似有似無地辨不清真偽。”
“這是隻有諾雅能做的事,是專屬於祭司的魔法。”
“祭司的……魔法?”科林斯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也就是說假如我們不能讓您滿意,我們也會被今夜當成一場夢境?”
“你們?做不到。”笑容第一次從卡門的臉上消失,讓她的形象陡然升高,高高在上,“你們陷得太深了,看到的聽到的細節早已遠遠超出了魔法的極限。”
“諾雅不可能長久地期騙你們的心靈,哪怕窮盡全力也只能讓你們渾渾噩噩地回家,等睡上一夜,該記的還是會記起來。”
“所以一旦交談失敗,我們迤會渾渾噩噩地回到家,然後洗在天亮之前選擇自盡?”
科林斯基丟擲了他今夜最為頂尖的敏銳,
他盯著卡門的眼睛,用實際行動表示他不願成為犧牲的決心。
“一旦交談失敗,我們會在自己的家人面前自盡是麼?”他堅定地向卡門求證,“如此一來,人們只會嘲笑托米洛夫家的家教,就算是再有想象力的人也無法把兩個庶子的死和強大的德雷克聯絡到一起,是……這樣麼?”
卡門無趣地撩開滑落的鬢髮,原本和藹的臉就像是萬年的冰川。
她沉默了許久……
“怎麼可能呢?”她輕聲說,“說什麼綁架,殺害、施法、催眠……”
“畢竟,我們又不是什麼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