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歇歇吧,阿曼尼中校快哭了。”
天籟乍響。
洛林叫停了準備脫離的船員,獨自一人踩著船板登上尼普頓號:“沙克呢?”
“將軍閣下……他在艏甲板。”
“是麼?真悠閒……”
洛林嘟囔著轉身向艏甲板走,留下兩船茫然,隔著高高的舷差對望。
“澤維爾女士,是吧?”阿曼尼壯著膽子,“您覺得他們能和好麼?”
“如果當事人沒有意願,就算上帝也不能強人所難。”
“我知道……只是事情畢竟都過去十年了……”
“中校先生,剛才,抱歉。”卡門突然說。
阿曼尼被嚇了一跳,連忙肅正自己的軍容:“不必在意,女士,大家都是……”
“關於邀請的事情,雖然艦長放棄了追究,但邀請函還是請您儘快補充,就這樣。”
“哈?”⊙▽⊙:“誒?”
……
沙克就在那兒。
洛林緩步登上尼普頓號的艏甲板,看到沙克揹著他遠眺著海。
他身上還是如每次見面時那樣一絲不苛地穿著軍裝,身邊沒有護衛,提著公文箱站在角落的埃蒙斯是甲板上唯一的“外人”。
該怎麼開場呢?
洛林深吸了一口氣:“尊貴的塔維斯托克老爺,經年未見,很高興見到您康健如昔。”
“你並不高興。”沙克扶著欄杆迴轉身,“我原以為六年時間多少能讓你有所成長,結果,我很失望。”
“聽到您這麼說我更高興了。”洛林一臉嫌棄的表情,“沙克.德雷克,知道你的心血來潮讓我損失了多少錢麼?要是換算成律師團,那些錢能讓你在巡遊法庭上迎接世紀交替,一刻都不得清閒!”
“看來你果然沒改掉虛張聲勢的毛病。”沙克靜靜地看著洛林,不笑也不怒,“首先,能讓我親自出庭的理由並不好找,塔維斯托克不是葡萄牙女王,純粹的商人在我眼裡和螻蟻無二。”
“其次,今天的訓誡不會讓你損失生意,反而會讓鄉巴佬們更依賴你。我愚蠢的弟弟,你應該心懷感激。”
“嘁!”
“長話短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沙克抖了抖衣襟,“我帶來了三個委託,分別來自大不列顛、海軍部和海校,你需要去完成它們。”
“哦?我為什麼要完成它們?難道是因為它們能讓塔維斯托克的權威更穩固?”
“因為你會獲得報酬。”沙克說,“我可以回答你一些問題,而且可以向上帝發誓,我的回答裡不會有任何謊言和誤導。”
這確實是不能拒絕的報酬……
洛林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正因為沙克提出了無法拒絕的交易,洛林的心情才格外糟糕。